黎梦已经把着急两个字写在了脸上,但调查这种事情急不得,特别是对申白珺这种专业的人士,她的心理能力不容小觑,就算我们对她进行审讯,想必她也会对答如流。
只要是犯罪,就会留下线索。只要是人,就一定会露出破绽。
而细微的破绽就是在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一句话中透露出来的。
“白珺小姐,你的心理咨询室开办至今,一共有多少病患前来咨询了?”我笑着问她。
申白珺回忆了一下,对我说道:“有三、五个吧,不是很多,大多都是来了解一下心理咨询是什么的,并不是真正的病患。”
“其中有一个叫薛麟的病人吧。”我露出一个有些牵强的笑容。
申白珺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随后展露笑颜说道:“秦警官的消息真是灵通,你怎么知道有一位叫做薛麟的病人呢?”
“和我们说说这个薛麟的情况吧,他来找你咨询了什么?”我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她。
申白珺似乎并不明白我们为什么对这个叫薛麟的病人这么感兴趣,她先是愣了一下,很是犹豫,毕竟这涉及到病人的隐私,但碍于我们警察的身份,申白珺沉思了一会,还是缓缓向我们讲起了薛麟的事情——
十天之前的一个下午,一个中年男人在妻子的陪同下来到了我这里,那个男人就是薛麟。
他刚刚来的时候精神状态很差,面色土黄,黑眼圈极重,是一种严重睡眠不足的表现,看上去就像好几天都没睡觉了一样。
薛麟的神情很是木讷,双眼空洞无光,我在他的眼神中看见一种未知的恐惧。那种恐惧不像是在怕一个具体的事物,给我的感觉,他在害怕一个未知的事物,那个事物不知道是什么,也许是人,也许是物。
他妻子的神情很是着急,一个劲地向我说薛麟的情况,她表达的很混乱,我听的也很晕。大概意思就是说薛麟连续一个月来经常做噩梦,有时候还会被噩梦惊醒,胡言乱语的说疯话,非常害怕的样子。妻子问他在害怕什么,他也不说,长此以往身体不断消瘦,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中医西医都看过了,一点用也没有。
我当时听完薛麟妻子的描述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薛麟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那是一种叫做“被迫害妄想症”的疾病,这种疾病多发生在重大挫折、意外事故和失败以后,或者是长期身处在一个令自己恐慌的环境时都会发生。
这种疾病的情况,正好符合我对他恐慌眼神的判断,因为让他感到害怕恐慌的是一种妄想,正是一种未知的事物。
对于这种患者来说,心理治疗是最直接的一种治疗方式,通过一些刺激可以让患者改变一些行为,让患者从妄想中走出来。
治病要治根,特别是心病,一定要寻找病根,我给他定制了一个心理治疗的计划,每五天来我这里治疗一次,通过催眠和谈话的方式找到病因,再辅助一些镇定药物治疗,很容易就可以康复的。
但是薛麟的被迫害妄想症,要比我见过的所有同类型疾病严重得多。
这个心病,埋在他心里,应该至少有十年之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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