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在路上了吗?”我又问道。
林子凡点点头:“法医科已经下班了,刚刚打电话给任秋石叫回来了。”
警车停靠在胡同口,穿过警戒线,我们走进案发现场的出租小屋。
小屋内面积十分狭小,大约有四十平方米,只有一张床,一个矮桌,地面上是一个电饭锅,角落里是大量的饮料瓶和餐盒,还有一些散发着淡淡臭味的不知名垃圾。
尸体跪在床边,口部被缠着大量的透明胶带。双手、双脚都用胶带层层缠绕住,固定的十分牢靠。体表有多处损伤,身前的地面形成了大面积的血泊。
死者跪姿死亡,这种死亡姿势非常奇怪,这是一种常见的威逼伤征象,死者生前一定遭受到凶手的威胁。
我们仔细勘查了一下现场后,法医任秋石就赶到了现场。
任秋石和我们打了一下招呼后,径直走向跪姿的尸体身前,他仔细看了看,缓缓说道:“看来和‘月姐’一案是同一个凶手啊。”
任秋石刚刚从家里赶过来,对本案的细节还不清楚,他怎么会知道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呢?
“凶手身上有胶带的束缚,这说明凶手限制他的人身自由是为了从凶手的身上得到一些线索。而凶手呈现跪姿状态,说明死者曾经有过忏悔的行为,很明显这是一起仇杀。”任秋石说完,蹲下身子对死者进行尸表检查。
“死者的双臂外侧、双手背、面部及颈部有多处表浅擦划伤,损伤分布比较凌乱,宽约两、三毫米,长约五、六厘米,呈条状。这是很明显的抵抗伤,这些擦划伤应该是死者和凶手的扭打过程中,指甲划伤的。从死者的身体情况来看,死者的身材比较健壮,凶手能通过搏斗制服死者,说明凶手的身体素质要比死者更好。”
任秋石说完,继续对尸体进行检查。
“除此之外,死者的颈部、前胸及面部,还有多处尖细的表浅擦划伤,但是这些与之前的那些擦划伤不同,划伤较短,而且分布比较集中。从损伤部位的皮瓣走向来判断,这些表浅擦划伤的受力走向非常单一。应该是人为刻意的擦划伤,比如使用尖锐的物体在皮肤上划。如果之前的擦划伤为抵抗伤,那么这个就是很明显的威逼伤,我怀疑是凶手在从死者的嘴里套取线索的时候,用小匕首造成的划痕。”
任秋石转头看向我,淡淡说道:“还记得在彩钢房‘月姐’的死亡现场,那个录音笔里的内容吗?凶手在从‘月姐’口中得知线索的时候,也曾经用武器对‘月姐’造成威逼伤,只是‘月姐’的前身皮肤经过高温炭烤,伤痕全部消失。”
他说的没错,在录音笔中我们确实听到一些情况,虽然只有声音没有画面,但从他们对话的内容和“月姐”的表现来看,凶手一定对“月姐”造成了威逼伤。
这个凶手真是厉害,每次都能在警方锁定嫌疑人的时候,提前杀死嫌疑人。
而且每次都比我们快一步。
就拿这次来说,江听白在老电厂外发现了这辆没有牌照的白色轿车,对其进行追赶,只可惜没有追到,被“平哥”逃跑了。
但是凶手是怎么追上他的?而且一直追到了他的住处,并且完成了入室杀人,杀人之后还能气定神闲的报警。
从“月姐”一案的情况来分析,凶手是从“月姐”的口中得知全部线索之后才把她杀死的。那么这次,他也一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线索。
可是作为警方,我们该如何继续追查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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