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之中,凡笙捻了捻手指,若有所思。
太子爷会同意面见三司之人,肯定也是想借皇帝的手,折断对方的羽翼,这次是对方操之过急,若是对方设计再周详些,亦或是她不曾做那些预警的梦境,会不会真的着了对方的道?
卧榻之内岂容他人酣睡!
小顺子是郭公公的干儿子,最得干爹信任,却还是第一次进惜春苑,心里想着遇到这种事情,娘娘受到惊吓想要知道更多以便防范未然也是正常。
他脚步轻快的跟着青衫少女身后,头都不敢抬,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回话,勉强只能看见太子妃藕荷色的裙裾。
“你是说太子爷派了不少府兵包围了普渡寺?”凡笙蹙眉,其余的跟自己想得没什么不同,对方做了这个局,想有心算无心,可是若己方从最开始就从未相信,对方所谓的筹谋不过是个笑话,慕容明衍分明就是独坐钓鱼台,只等鱼儿咬钩!
唯一他估算错误的是,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铤而走险,竟然会直接翻脸,完全就是一派不成功就成仁的心态,不给自己留半分退路,这种极端主义真的是某位皇子的手笔吗?
她其实一直想不通两点:其一,对方非动手不可的理由。明知道太子爷提前返程,很可能是觉察到蛛丝马迹,又在己方兵力集结不足的情况下,为什么要贸然出手?
其二,皇帝的态度。在这件事上,高高在上的那一位未免积极性太高了点?什么父子情深,不存在的!如果真是父子情深,就不会从慕容明衍出生那日就直接立他为储,将他直接变成活靶子,若不是有继后齐氏一路护着,恐怕他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
凡笙又问了一遍普渡寺的事情,小顺子自然没有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都讲了,只是关于太子爷在书房发脾气的事情,就一两句话带了过去。
其实那位谢统领还曾提过想要见一见太子妃娘娘,却被太子爷一句太子妃一介女流,从未见过这等可怕场面,自此事后,留下惊悸的后遗症,恐不适合问话唯由,婉拒了对方的邀请。
谢统领倒也并没有深究,几位大人都是深谙为官之道,既然有了突破口,当然是柿子挑软的捏,更何况镇北侯身上确实疑点重重,想要弄个清楚明白,实际调查一番便是,犯不着跟这位尊贵却脾气古怪的太子爷在这浪费口舌。
“受了惊吓”的太子妃凡笙,此时想的却是普渡寺,普渡寺里面并没有什么可疑,但慕容明衍却将大部分府兵派到那里,反而根本不曾监视过镇北侯在京城的居所?
为什么,因为镇北侯很显然会成为这次皇权角力的牺牲品,犯不着在输家身上浪费时间,但普渡寺里面又有什么?
是那个蓝衣僧人?
倏地,凡笙的眼睛猛地一亮!
当时那个人蒙着半边脸,却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在自己身边,他究竟是敌是友?为什么明衍会那么重视将他视为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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