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阁楼的两人也是对上眼了,瞅着李狄脸上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不悦,任非心中也是明白李狄所想。
若是李狄真生气了,肯定是不会将不悦摆在脸上的,整个大秦高层,哪个不是老奸巨滑,哦,除了韩未轩那个二愣子。
什么?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将军?咳,哪个将军不是满腹纶经,开玩笑,大秦注重军功,能打!行,前锋便是上限,为将者,文韬武略,不在话下。为帅者,前有白起,后有王翦,现有蒙骜!这便是帅!
不懂人情世故?不懂的人,都死了。很多事情,武将只是不说,也不需要他们来说......
至于李狄脸上不悦的神情,不过是想知道这究竟怎么回事,好让他自己有个底细。
任非眯起了小眼,一只手搭在李狄肩上,李狄翻了白眼,看着沉默不语的任胖子,长叹了口气,脸上闪过刹那的无奈之色,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发生了什么?陛下怎么说的?”
任非笑了笑,小眼闪过得意之色,你李大指挥使也有这么一天啊,如果是别人任非自然不会有这般得意劲,但这人是谁?是李狄啊!是曾经不甩他脸子的李狄的呀!
得意了片刻,正了正脸,一副很高深莫测样子,凝神道:“这事其实说简单也简单,也不简单也不简单......”
李狄不禁脸一抽,这死胖子,过分了啊!不就一个消息吗?有这么装?但想到他总不可能现在又跑回去问赢政下的什么命令,张开的嘴又闭上了,但脸色又难看了了几分,心中暗自给任胖子记了一笔,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任非扯了半天的晃子,见李狄还是不急不燥,心中一凛,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果然没白做,的确沉得住气,也不再打趣李狄。
懒散的说道:“血衣门!陛下不满意,让你去和他们打打交道,原话便是,血衣门没灭掉,你就不用回来了......”
阁楼里面总共只有四个人,然后李狄与任非出去了,就剩下这父子二人待在阁楼之中,扶苏看着陷入沉思的赢政,眼里满是复杂之意,轻手轻脚得端起茶壶,给赢政倒上。
茶叶,在水的浸润下舒缓的展开,如绿衣舞者,在音乐中渐入佳境。杯中的清汤散发出幽香,淡淡的却沁人心脾,茶香四溢。
茶是雅物,亦是俗物,进入世俗社会,行于官场,染几分官气。行于江湖,染几分江湖气。行于商场,染几分铜臭。行于清汤,杂几分脂粉气。行于社区,染几分市侩气。行于家庭,染几分小家子气。行于帝王家,亦染无情之气。
熏得几分人间烟火,焉能不带烟火气,这便是生发于”茶之味“以”享乐人生“为宗旨的。
胡亥的事,扶苏知道一些,不多且不全,因为消息来源于儒家。
大秦重法,主法家,惠文王时期,商鞅主张变法,变法成功,后商鞅虽死,但变法成功的刑法却保留了下来,沿用至今。
而赢政重道家,一直不怎么喜欢儒家,与此同时,儒家也不喜赢政,但六国皆被大秦所灭,若儒家想要有所发展,大秦便是儒家唯一的选择。
除非大秦、扶苏猛然摇了摇头,这事不能想,反正造成的结果便是儒家选择了扶苏,站在胡亥身后的则是名家。而赢政对此也是冷眼相待。
虽然扶苏倚重儒家,但儒家的消息,扶苏也不敢全信,就如这次,消息说,胡亥......
连他都能接到的消息,扶苏不相信赢政会不知道,要么,消息有误,要么,便是赢政有别的打算。
最是无情帝王家啊!胡亥可是赢政的亲儿子啊。
人言赢政喜欢他,扶苏却明白赢政喜欢的不是他,而是他的母妃——郑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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