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赶紧回话:“启禀都督,小人乃润州府人,世代在大江上摆渡为业。之前为都督征调,现在船上掌舵。”这船夫见徐敬-业微微颌首,又接着道:“如今船至瓜洲,再往前不出十里,便到了出海口,不晓得都督欲往何处去?”
“大胆!你敢刺探军情!”薛璋仲呵斥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咱们这个船过往都是行在内河,在出海口或能勉强航行,待进了东海。海上波涛汹涌,非内河可比,”船夫赶紧解释。
“海上波涛汹涌,非内河可比!”此话一出,徐敬-业与薛璋仲面色煞白,待徐敬-业转头望向薛璋仲,已见其汗流满颊。
“信口雌黄,你一个小小渔夫哪里知道军国大事!”薛璋仲厉声呵斥,又指着周边的兵船道:“咱们船大,甲板高出水面近丈许,寻常波浪完全不惧。万一不巧碰上大风浪,那也是天意,非你我之过矣。”
“大人有所不知,内河船只底平、头方、身宽,吃水浅,如此才不易搁置于浅泥之中。而外海船只底尖、头尖,首尾高昂,吃水深,如此方能抗御风波。海上无风都起三尺浪,浪尖浪底相差甚多。海上稍微起风,便高下起伏不定。内河船只若航行其中,顷刻即覆。”船夫生怕在场的长官听不明白,只得小心翼翼地解释。
“内河船只航行其中,顷刻即覆!”
“出瓜洲,跨东海,结高丽,联突厥……”
“扬州首义,一呼百应,占润州,据金陵王气。”
“进可攻,退可守……”
“坐拥天时地利人和,圣人不可违也!”
徐敬-业回忆起当初的万丈豪情,千里江山仿佛近在咫尺,恍惚之间却看到叔父李思文一身血淋淋地站在面前,突然想起祖父英国公李绩曾对人说过:“破我家者,必此儿也!”
“破我家者,必此儿也!”祖父说的正是自己!!!
皇图大业,如梦幻,如泡影,到头来只挣得身死族灭。
不甘心啊,不甘心,形势何以至斯?安安稳稳做我的英国公,太太平平地做个富家翁,不好吗?何至于猪油蒙了心,谋起了那滔天权势?
待徐敬-业望向薛璋仲,见其面如死灰,问道:“璋仲兄,现在该当如何?”
“百无一用是书生,薛某何曾见识过大海,哪里知道这内外之别?悔不该当初,悔不该当初矣……”薛璋仲早已瘫在甲板上,真是身如抖筛、声泪俱下。
“悔不该当初?悔不该当初?”徐敬-业不由得心生恨意:“若不是你妖言蛊惑,如何让我落得当今地步!”
“都怪你!”徐敬-业拔出腰刀走向薛璋仲,随后挥起钢刀朝其头颅砍去。只见刀起首落。
“哈哈哈……”徐敬-业仰天长笑,笑声之中尽是绝望。
待笑声散去时,徐敬-业拿定了主意,便环视众将领,沉声道:“众兄弟追随徐某至今,一路肝胆相照。如今反武事败,已是山穷水尽,面前皆是绝路,实不忍心与诸位共赴黄泉。徐某无法报答兄弟们,唯有这项上脑袋,请兄弟们摘了去找朝廷领赏。”
说完,徐敬-业便坐于甲板之上并盘起双腿,闭上了眼睛。
这时,立在徐敬-业左右的两个人对了对眼色,随后其中一人道:“都督,一路走好……”
ps:小说写到现在,还剩一章,即把前期工作基本铺垫好。主要人物已经部分出场,有的写的细,有的写的粗。本书既无穿越金手指,也非修仙小黄文,稍微带一点男女之事便被平台严格限制,所以在尽量尊重历史事实的基础上,添加适当情节进行演绎,从而去描写世事刻画人心。而主角毕竟年幼,目前尚无力推动情节发展。但随着他日趋成长,将来必会参与更精彩的大事件之中去。
而下一章什么时候出?乃未知也。作者即将全职从事翡翠行业,创业前期最为艰难,但作者相信未来可期。
当然,即便将来事业发展到如日中天的高度,本小说也会坚持写下去,无非快慢而已,绝不会太监。
作者也希望能将小说中的人物写活,把人物写得深刻,毕竟翡翠行业最历练人心!可惜没有某大佬的经历和阅历,而他又没有作者的文采,否则写一部以翡翠行业为切入点的自传体小说,必定精彩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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