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又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不对,又摇了摇头,好像还不对,又点了点头……不管点头还是摇头,都是答非所问,憋了片刻,玉林终于开口:“腿受了点伤。”,低头又看到自己拄的两根木拐,怕夏乔误会自己残疾,又赶紧补充道:“不过是点轻伤,过几天就能正常行走了。”
只见夏乔噗嗤一笑。这一声笑,仿佛春风化冻,两人之间亲近了不少。
玉林问道:“这骆先生很有名?”夏乔去惊讶回道:“你不是先生的客人吗?你居然不知道他?”玉林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只是他一个朋友的朋友。暂时寄居此处,很快就会离去。”
玉林正等着夏乔问其何时离去,却听到起夏乔道:“先生乃我们大唐‘四杰’之首,七岁既作《咏鹅》,传颂天下,妇孺皆知。”见玉林好像并不知道此诗,便咏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玉林拍手赞道:“曲项传神,白毛红掌,绿水清波,相互映衬,怡然自得。”
……
两人就在后花园里行行停停,边走边聊。仿佛时间过得很快,待夏老先生喊夏乔辞别,玉林心内生出一份不舍:今晚若能解穴逃离,不知今后有无缘分再见。
夏乔跟着祖父回到了家,想起玉林,笑道:“这个玉林,倒是蛮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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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先生却问道:“那个少年叫玉林?”
夏乔回道:“是呀,当初骆先生要他带出去花园赏花就说了他的名字,您没留意?”
夏老先生点点头:“只顾操心别的事情,倒是没留意他姓名。”
夏乔笑道:“骆先生文采飞扬,却不识人。要玉林带我去赏花。结果到了花园,这花也不认识,那花也不晓得,还是我给他讲起众花的赏法呢。”好像又想到什么事情,又道:“这也不怪他,寺庙里哪会种什么花?不认识,也算正常。”
夏老先生又问道:“寺庙?”
夏乔道:“嗯,他说他自幼长在寺庙里。”
“哪个庙?”夏老先生追问。
夏乔扬了扬头:“呃……好像是泗水城的一个寺庙……对了,是龙华寺!”
夏老先生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也不多话,径直走进书房,翻阅起以前的一些书函,抽出了好几张信纸。虽然搬了两次家,但一些重要的往来书信始终保存完好。最后终于查到十多年前一封龙华寺法源大师的复函,里面提道:多谢居士关心,玉林已可站立行走……
夏老先生拿着手里的回信,虽不记得自己原信内容,但依法源大师的回信,应该是自己当时曾在信里问起玉林身体情况。
“十二三年,一个人从幼儿长成少年,容貌有变,再正常不过。今日这少年,极有可能就是龙华寺的玉林——法源大师之徒孙!”夏先生行思道。
原来,这夏姓老者,正是当年法源师徒救起玉林后暂住一善信之家的那个家主!
而此刻,在数百里之外的泗水县衙,郝应全正坐在官椅上盘算:“这些天走访泗水河上的船夫渔民,不耻下问,果然没有白费功夫。那姓谷的渔夫见到我便想邀功,说他曾救起过龙华寺的一个小和尚。按照那渔夫所述,他乃地震后第三日早上才救起的玉林,救上岸后等那小子清醒了也就自行离开了,何曾跟着渔夫去养病?这小子和法源他们定是说了慌。而那救起之地却在百骨滩下游两百多步,百骨滩……百骨滩……十多年前起了那么多骸骨出来,却别无他获。哪里才是藏宝之地?这藏宝之地是否就是那小子的藏身之处?”
大概感觉自己隐约抓住了关键之处,郝应全晓得事关重大,要赶紧向武后汇报,于是提笔疾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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