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闻言只是看了看成王,于是转头问向温如玉:“若璞,你去了江南,这事还是你来说吧。”
温如玉叫苦不迭,这事怎么说都是得罪人的,但他也想的到,既然在这个位置,也就躲不过去,在说得罪人这事,他也不太在意。
“据臣所看,江南重镇中,受流民之变影响并不大,但乡野之间,尤其是要道之地的村镇的确受到了破坏,不如……”温如玉顿了一下,看了看皇帝,皇帝也看了看他,示意继续。
“不如减免杂税和户税,土地之赋税可陈因一年,待到明年一并交期。”
“只收取田税? ”皇帝道,“是个好办法。”
“可是战乱之时,流离失所者众,原有的体系恐怕多有破坏,这田税是不是要重新核算一下。”杜建说道。
“皇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江南田地户籍税目体制完整,这重新核算田亩,我觉得大可不必,只要地方上报一下便可。”刘堪道。
“刘相,刚才你不是还说江南受流民之乱的影响严重,怎么这时候又说江南之地的税目体制完整了?”杜建抓住刘堪的话头,讥讽道。
“这下坏了,”刘堪心道:“这是被摆了一道,要不就免不了税,要不就会重新彻查江南的田亩税收,这是二选一的问题。”刘堪心思快速转了一转,又想到:“恐怕二选一已经是不能了,瞧着意思,免不免税已经不重要了,彻查江南的田亩税收在所难免。”
“江南百姓受苦,家园残破,但并不代表江南已经十室九空,刚才温相已经说了,受战乱之苦是有的,但基本的建制还在。所以就不用大费周章的从新核算田地税目了,这样岂不是劳民伤财,江南需要的是休养生息。”刘堪仍然说道。
“刘相此言差矣,战乱之后从新核算田亩税收本就是应该之举,刘相作为中枢宰辅,这恐怕是知道的,至于劳民伤财那更是无稽之谈,从新核算的确是一项庞杂的事,但核算完整之后,才能使江南百姓得到应得的减免好处,不然江南士族中,有的人的土地被流民破坏,朝廷还向其征税,岂不是寒了为国毁家纾难的义士的心了。”杜建侃侃而谈道。
刘堪不再说话,因为他从皇帝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了即便再辩论几个时辰,最后还是要从新核算田地税目的,这恐怕早就预谋好了,今日多说无益。皇帝看两边都不在说话,便说道:“那好,江南田亩重新核算这事,六部三司议定一个章程,报请中枢。接着议下一项把。”
六部官员受诏后,小朝议便继续进行,从早上一直到中午,忙个不停。成王就陪坐在其中,却始终未发表什么意见,皇帝也只是在江南税收上问了成王一句,之后便没再问了。这很不合情理,成王从未去过江南,也未督办过江南的事,皇帝却只问了成王江南的问题,而北边军制和防御的问题,皇帝却并没有问成王的意见,而是一直问温如玉。之后,直到晚间,这朝议才算完,整整一天的时间,纵然小朝议没那么多规矩,众人也是疲乏得很,但有心人能感觉出来,今日议的问题虽然都是不出格的问题,但貌似,意犹未尽呢。
(本章完)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29759/6824469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