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平一听见这声音就知道吕科长过来了。只见吕科长一手捧着花,一手拎着果篮,满脸堆着标准礼貌的笑容走到了他的病床前。
“吕科长,说笑了,应该是我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才对。我都听说了,没有你们的迅速支援,我现在估计已经喂老鼠了。”
“喂老鼠?”吕科长闻言好像有些惊奇。
郑和平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在地上作业,估计没有遭遇到那些个凶悍的老鼠。
“那闪电娘娘庙怎么样了?好歹是文物,为了就我们毁了就可惜了。”郑和平转移话题。
“哦,那个地底下的庙本来就不能见天日。说起来,那帮文物局的过去考察了一番,那一个个都竖起拇指,直说是叹为观止,古人的智慧太伟大。好像听说是当年西芦村这边是个远古的一个什么国家的皇家祭祀场所。那皇帝相信通过听雷,还有闪电作画可以解读天意,对话神仙。所以修建了这个引雷,引闪电的雷公电母庙。这庙分为地上和地下两个部分。通过某种装置,就能把雷电给引到雷公电母庙。当年PSJ把雷神庙给毁了,所以村里的房舍老是被雷劈。后来出现的那个可疑地质,医疗队应该是知晓那段历史,就根据原理,简单修复了一下雷神庙的装置。就是我们后来看见的那个诡异墓地。其实说起来还是拾人牙慧,不定原先那雷神庙会多么壮观呢!”
“文物局的人动作还真快。”郑和平感叹。
“也还好吧,可能也是郑处你们躺的时间太久了。你都在这医院里躺了两星期了。我们都怕你们会醒不来了呢。刚开始这市里第一人民医院的专家都要宣判你们没得救了呢!你们被我们从地底下救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紫黑色的,还满身的水泡,那是有气进,没气出的。送到医院,这医生都傻眼了,把你们几个专门隔离,放在ICU,只说没见过这样的病症,还不能确定是否会传染,还要求了通知家属,说是可能是凶多吉少了。梅教授的父亲和爷爷来了以后,诊断完,就说是你们中了一种什么病毒,比较麻烦,很难解毒,这里医院的医生没见过也正常。后来还是梅贻斓的父亲和爷爷两代专家共同努力下,给你们解了毒,你们这才醒过来。郑处,到时候你可得好好感谢下梅老爷子。也托你们的福,这平常只能在新闻上听说的人物,终于得见真容了。话说回来,这梅老爷子还真是和蔼可亲。你可不知道,这北迪市人民医院的医生都高兴坏了,可以和这样的专家一起学习。真是机会难得。”
看着眼前的吕科长,郑和平心说应该说难得你是个话痨,否则,我这会还在怪罪组里的那帮人呢!
“那个闪电娘娘庙和雷神庙旧址准备怎么处理?还有,发现有存活的人吗?”
“哦,闪电娘娘庙回填了,雷神庙旧址还是恢复成墓地的原样。好像说是就现在的技术而言,就这样恢复现状是对雷神庙和闪电娘娘庙最好的保护。况且,梅老爷子到西芦村你们出事的地点看过后,说下面可能会存在很多不明微生物病毒,希望相关部门封存。”
“哦,那除了我们三,没有再发现存活的人吗?”
“由于为了救你们,我们当时炸了出口,也就是闪电娘娘庙的顶部。可是把你们救上来以后,土方大量垮塌,文物局和梅老爷子都说是隐患太大,不让开挖。我们本着破案的原则也提出过异议,可是眼见你们三个都变成了腐烂的紫茄子,ZF相关部门经过讨论,害怕引起大规模传染性病菌,所以还是同意了文物局和梅老爷子的意见。就地填埋,消毒,恢复原状。”
“温泉进口那边呢?”
“说起来也惭愧,我们引爆炸药救你们的时候,温泉山洞的古井那边,也同时爆炸了。我们全部的人都守在墓地,竟然完全没有注意温泉口是否有人从那里面出来。后来,我们又申请了搜山,可是一无所获。现在进口处也完全被填埋了。而进口处的情况和墓地出口处情况一样,不让开挖。不过,救援队还是用仪器搜救过,没有发现生命体征。我也在想,就算可以开挖,里面的人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何况这么突然的爆炸,古井里的装置被破坏后,水流倒灌了进去,里面可能形成了泥石流。在没有空气的情况下,里面不可能还会有活物。”
郑和平醒来这么久,这才从吕科长口中知道了自己获救的全部过程。这会也才明白为什么梅贻斓的全家人都过来了。自己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懊恼和梅贻斓一起闯西芦村的闪电娘娘庙了。
如果估计的不错,那些失踪的西芦村村民可能全部被关在那个地底下,成为了活体实验人。也可能都变成了和自己见到的黑袍怪一样的怪物。更可怕的是还有那么多的变异昆虫和小动物。
还好永埋于地下,如果翻腾出来,还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损害。只是可惜了那些无辜的村民。郑和平想,自己将来的路任重道远,还需努力。
吕科长见郑和平不说话,就又开腔了:“郑处,你在那地底下还见到其他的人吗?”
郑和平闻言,略一思索:“没有,我只是想,造出这么大的空间应该是人为的,但是,这么大的工程不该只是为了埋葬我和梅贻斓吧!所以就想会不会有人在里面,或者说,害我们的人就在那里面住着呢?”
“可能已经逃跑了。现在是雨季,西芦村尤其多雨。其实当时搜山也没有抱多大希望,后来果不其然没结果。”
“梅教授醒来没?”郑和平突然想到钱多乐先前说就梅贻斓没醒来。
“还没有。不过看梅老爷子和梅董事长都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应该问题不大吧!可能搞科研的还是不如郑处您这样搞公安的人身体素质好吧!”
身体素质好?郑和平又想起地底下梅贻斓对自己说的话。不由得叹了口气,心说,这个梅贻斓还真是要强,看起来还是那个孔韫了解他。自己应该是要重新定义下梅贻斓了。想起在地底下一路上梅贻斓的表现,尤其是面对生死时首先想把生的希望给别人的人,这样的人品质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高尚,而是骨子里就透露出的善良和崇高。梅贻斓的灵魂无疑是高贵的。
便是自己如何猜忌这梅贻斓,路上遇到危险,他始终是冲在前面。除了可控的,他会让孔韫先走,面对不可控的东西,他始终亲力亲为,冲在前面保护自己。
“嗐,你这刚醒来,我拉着你说这么多话,累了吧!郑处,您先休息。我就先走了。”吕科长说着,就识趣的起身走了。
就那么在病床上又躺了一个星期,郑和平才被允许出院。从医院走出去,便是阴沉沉下雨的天,他也觉得那乌云中还是裂开了一道缝隙,泄下了些许阳光,心情是暖洋洋的。久不运动的双腿走起路来,步步生风,轻快的很。
他想,跟着这个案子,自己可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正儿八经破案没多久,审查就来回去了一个多星期,这住院又快一个月,再不干活,自己可就和梅雨天放在角落的食物一般发霉长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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