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贻斓看了他们一眼,一声不吭的拿着笔记本,就着头灯的光芒写着些什么,看那神情似乎还挺开心。
沈同泽怒从心头起:“姓梅的,你几个意思。和着我们来这洞里送死,你就为了写观察日记?我们死,你也别想好好活着。”
梅贻斓笑了笑:“别急,我推测,这幼虫毒性大,伤人就是靠自身的体液。主要是郑领导被虫子咬的部位集中在脖子和脸上,脖子,头上神经分布比较密集,毒发的比较快。给他在喝点葡萄糖增强点抵抗力,可能会好的快点。”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水里的白色虫子是黑色虫子的幼虫。墙壁上黑色的虫子是水里白色虫子的成虫。而尸坑御兽身上的虫子是变异过的黑虫子。变异过的黑虫子毒刺的毒性小了一半,但分泌的体液仍然腐蚀性很强。我被扎了好多针毒刺,只是被麻痹了神经,昏迷而已。”
“你醒来就说你想通了,你想通了什么?”郑和平用虚弱的声音质问。
“那个女尸是故意被摆放在那个小祠堂的。虽然是第一现场,但目的是为了引我进到这里来。”
“和着我们都是陪你来送死的呗?”沈同泽气呼呼。
梅贻斓看了沈同泽一眼:“沈警官,你好像也挺想下来一探究竟的。我想看的是这地下究竟有什么没见过的微生物物种,沈警官您呢?”
“我,我想调查女尸案。”
就是沈同泽这略微的一迟疑,郑和平就是晕着的,也觉察出不对,但是,此时他并不想刨根问底:“梅教授,你还没说你想通什么了?”
“我只是猜想,不对你们就当听了个笑话。”
“你说吧!反正现在走不了,就在这地底下聊聊,交流一下也挺好。”
“我在想,你们查的樊瘸子可能是被诱导的情况下强奸了那个女孩,被人抓住把柄,以此做要挟,杀害曹严青。可是,曹严青的身份非常隐蔽,除了你们内部人员,也就我知道。连吕科长都不完全知晓。那知道曹严青身份的人和诱导樊瘸子杀人的人是一个团伙。”
“那个诱导樊瘸子的司机死了,车毁人亡。那司机是利宁生物制药的技术总监。不是戈蓝派驻人员,只是公司新招人员。”沈同泽不愧为老刑侦,话说的明明白边,清清楚楚。
梅贻斓没有接这茬,“他们放置那个女尸放置在这深山老林的祠堂里你们就不好奇吗?我想沈警官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祠堂建造位置的巧妙。你一定会好奇这地底下有什么?而我也会好奇地底下有什么,所以我们一拍即合。一定会下来一探究竟。那个灶台明显的被拆过又重新搭建。灶台烟油和灶灰都比较新鲜,不似经久陈年的。青石板却是地地道道的古墓里才有的。而我们看到的却只是个普通的祭祀场地。和青石板完全匹配不了年代和地位。”
“沈同泽你是真心想探古墓的。下来没找着,所以没了用武之地。”郑和平插话。
沈同泽沉默了好一会,才艰难开口:“我父亲是考古队的队员,死于考古途中。可是~~~”沈同泽话锋一转:“梅教授还是没说清楚下来的真正原因。”
“这地下古墓也是真的有,那个策划杀曹严青的团伙可能没想到。”
“你怎么知道?梅教授连这个也有研究?”沈同泽有些不甘。
“没有,我猜的。我想,这伙人是想给我们一个教训,目的就是引我们下来。前头积水潭那边看到的尸骨残骸还比较完整,骨质的疏松度也还好,说明年代不会太久远。”
“也就是说,有人送过死。”
“对。我们坤城医科大的§号细菌病毒研究小组成员感染了一种非常奇怪的HPV。目前的病毒库里没有收录这种HPV的信息。感染这种HPV的表像和**瘤病毒非常相似,但却不是。我一直好奇这种病毒的来源,现在明白了。”
“你都还没化验就明白了?那头这个脸上,脖子上会变成那样吗?”沈同泽有些担心。
郑和平的脸和脖子现在肿的和猪头一样,脸上红亮亮的水泡想一串串大小不一的珠子扣在脸上。
郑和平虽然晕着呢,但心里无比清楚,一听这话,猛地起身,可还是架不住天旋地转,四肢无力,只能又跌坐着躺下。树人病郑和平虽没见过真人,但奇闻上见过病发的图片呀,丑成那个德行,郑和平宁愿去死了。虽然九尺男儿以貌取人,但没了容貌也是万万容忍不了的。
“你们赶紧找路走吧!我还是和这黑山老妖一同做个伴,也算黄泉路上有个商量的。”郑和平心下无比凄凉。心说,还是让我死在这谁也看不到的洞穴里,念着我的人还有个想头。要是变成那样,苟延残喘上几年再死,那我真是生不如死。
梅贻斓抿嘴一笑:“郑领导长得一表人才,貌似潘安,怎么都不能毁容呀!要不然,我们这种人干这行的意义在哪呢?话虽这样说,我还是要间隔上一个小时给你照个相,留个资料。您可别见怪!还有,郑领导,估计你这会水米不进,我和沈警官就先吃点,垫垫肚子,一会,沈警官去找路,我去给你捉黑虫子治病。”
郑和平闻言气的鼻子差点歪了,心说梅贻斓,等出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还有这沈同泽,好好的没事吓唬老子,等出了这鬼地方,好好的要拾掇下他。
梅贻斓和沈同泽补充了一些能量后,梅贻斓就把背包里的太阳能硅晶板给拆了下来。他利用他的取样袋,绳子,还有硅晶板做了个老虎口一样的刺丫丫的袋子。然后,给自己重新包裹严实,尤其是胳膊和手。他又扎了好几个简易火把,方才走到刚才下地道的入口处,仔细推开暗门,点燃火把,又把老虎口一样的袋子送出去,不一会,就听得噼噼啪啪的撞击声,梅贻斓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那虫子撞的厉害,应该是喷射了不少的毒针。
虽然藏在一堆的骸骨之下,但不免有缝隙,还是有虫子钻进去,梅贻斓不敢久留,约莫估计着一口袋装满了就打开暗门重新回到地道里去了。
硅晶板必然是玻璃,这虫子虽然凶狠,好像也毕竟只是个虫子,就算体型比一般虫子大,也就是小螃蟹大小,奈何这玻璃制品不得。
加上梅贻斓把其中一些玻璃搞碎,露出了尖尖的刺牙子,那虫子必然是软体动物,身上一划,就裂开一道伤痕,疼痛之下,彼此之间胡乱射出自己体内隐藏的毒刺,如此折腾了一会会,一袋袋的黑虫子全被自相残杀给死绝了。
梅贻斓仔细的用镊子把那些毒刺给挑了出来,给郑和平隆起的水泡一个个用毒刺扎破。然后用炉甘石洗液小心的把水泡中流出的液体给清理干净。
然后,他从包里又拿出了一种没有标签的生物制剂,把这黑虫子的体液和生物制剂混合了一些,用棉棒涂抹在郑和平溃烂的伤口上。
郑和平觉着那药一涂抹到自己皮肤上就火烧火燎的疼,他不由出声问:“梅大教授,你这是涂得什么药啊?好像撒了一把辣椒面在我伤口上。”
“就是让你溃烂的地方脱水。把毒液排出来。等你眩晕减轻点,我们就一起下墓里去。”
“沈同泽找到古墓的入口了?”
“是啊,头,就在你刚才看的壁画后面。还真是设计的巧妙啊!古人的智慧果然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企及的!”沈同泽由衷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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