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宸声音发颤,问道:“少爷呢,他跑哪了,啊?”
连翘啜泣着,却什么也答不上来。
二
中秋节前夜。
暮色沉沉,夜空如墨。
锦月溺湖后,听说哥哥连夜找回了她的尸体,他未同母亲吵闹辩驳,只是抱着锦月,平平淡淡地道了句:“母亲的心,肮脏污秽。”
那声音冷的,如同玄冬初晨的悬冰。
寒若彻骨,冷似侵肌。
哥哥走出崔府大门时,柔宸急冲冲地跑过去。
跑过了回环往复的抄手游廊,跑过了精巧别致的雕梁凉亭,跑过了水木清华的山水园林,终是跑到了巍峨气派的崔府大门处。
她擦了擦满脸的泪水,从怀里掏出一个宝蓝色手帕,上面齐齐地绣着哥哥的表字—润礼。
柔宸回想起,多少个日夜,微风轻拂窗棂旁的翠色琉璃风铃,锦月就那样倚在窗边,手中拿着帕子,一针一线地绣着,神色认真,眸含期许。
只是,她在期许什么呢,或是与一人琴瑟永和鸣,抑或是同一人共守举案共齐眉。
帕子上润字最后一笔未绣,显得格外扎眼。
帕子未完,那绣帕人却永远也拿不起针线了。
柔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是···是锦姐姐绣。的,说··说是当你的生辰礼物,只是···”
哥哥郑重地接过那帕子,将那帕子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仿若这是世间无尚的珍宝。
之后,他朝柔宸挥了挥手,颀长的身影在昏暗的巷子里,渐行渐远,直至,了无踪迹。
朝阳自远方缓缓冲入稀薄云霄,却仍在昏暗不明的天幕中颤颤巍巍。
柔宸回过头,见母亲站在穿堂上,那是全屋离大门最近的地方。母亲定定地站站,望着大门,抑或是那渐行渐远的身影······
闹剧将终。
重归寂静。
她想。
可能这辈子,她真的,再也见不到锦月了。
清晨的曦光透过朱红的雕花缕墙投射在挺立气派的黑色牌匾之上,照着那崔府二字愈发灿烂辉煌。
黑夜已消逝于天边。
可白昼
真的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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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之后,有个从军的好儿郎,武艺高强,喜欢望月亮。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捡掉了的旧手帕,重进了敌营,被砍了十几刀,你说他,憨不憨,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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