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紧搂着阙氏,声嘶力竭的吼的:“娜依,不要啊!不要啊!你再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悲痛的哭喊响彻云霄。
柔宸心中中酸涩,她转过身去,却猛然发现,被押着跪在地上的谷达,脖颈后方赫然也有道印记。
形如开扇,色为靛蓝。
柔宸走过陆珩铮身边时,问道:“今日为何要向我下蒙汗药?”
陆珩铮回答:“本是不想让你坏了我与赫连的谋划,没想到崔姑娘这么惜命,见生了战事,连房门都未曾出去。”
柔宸想起了阙氏与谷达身上相同的蓝色印记:“能慢性毒药是你给阙氏的吧?”
陆珩铮淡淡地回答:“是我给的,万全之策罢了。”
柔宸望了望远处的阙氏,精致深邃的双眸已紧紧闭上,暗红的血迹从嘴角溢出,沾湿了纯白的长裙,连死时都异常美丽。
天上鸿雁疾飞盘旋,引颈长嘶,鸣声凄厉。
柔宸叹了口气,
“多傻”
柔宸带走了二千五百匹马。
而陆珩铮因助赫连夺位,得了一万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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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崔府。
柔宸跪在大堂中
“女儿无能,望父亲责罚。”
一个雕花山水砚台砸来,狠狠的撞击于柔宸的右肩之上,冰冷的墨汁溅在柔宸的脸上,留下道道痕迹。
崔御史怒立于府中大堂,责骂到
“三皇子得了万匹马,而你,区区不到三千匹,这让太子殿下和怎样与陆珩铮较量"
母亲叶氏眼神微颤,连忙冷声呵斥:“真是太令崔家失望了,快去祠堂跪着,跪不够12个时辰不要出来。”
柔宸轻轻道了声:“女儿告退”,揉了揉吃痛的肩膀,缓缓走入祠堂。
祠堂中,一盏青灯独立于众多牌匾之前,微微的烛火在微风轻拂中忽明忽灭。异常寂静。
柔宸在佛垫上跪下,硬硬的佛垫使她的膝盖发疼。
突然,连翘的声音传来,她拿个垫子急急的跑了进来,替换了柔宸跪着的一般佛垫。柔宸只觉得这个垫子软和不少,跪上去,膝盖的疼痛也缓解了不少。
“这是何人所制的垫子,如此贴心。”
连翘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了句:“嗯……嗯…应是奴婢做的吧。”
柔宸刮了刮连翘的鼻子:“连翘的手愈发巧了。”
这时,柔宸突然感到有身影离去,她回过头,却只看见一抹深紫色的衣角。
连翘连忙挡住她的视线说:“小姐,你不在的这段日子,皇上下令让安国公镇压白狄反叛。”
柔宸脸色难看起来:“这白狄反叛之心一直昭然若揭,只是,如今那将军赵项明明是个合适人物,他却称病推脱,不然何故派我那年老的姥爷?那白狄外强中干,批其逆鳞。打个胜仗自是不成问题,我只是担心姥爷去那等湿潮之地,身体会……”
柔宸话未说完,顿了顿,
又问:
“姥爷何时出发”
连翘回答:“应是十一月上旬”
柔宸略略沉思:“那就是近几日的事了,明日,连翘,你随我去提前备着些必要物,什么衣裳药品都要替姥爷备齐了。
连翘应了声:“连翘明白。”
柔宸望了望窗外,深色树枝上残存的最后一些黯淡落叶,也在深夜冷风的侵袭下,一点点蜷缩,飞舞,纷扬,洒落,直至埋入湿潮的土壤之上。
她冷声念着:“赵硕是陆珩铮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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