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铮掀开车帘,步下木阶,站至柔宸身后
“此处原先荒芜,少有人迹。如今平白多了烟火气,应是像叛军驻扎的痕迹。”
他说罢,慢慢将柔宸拉至身后,用手挽住了她的腰,顺势将她抱到马车架上,低声嘱咐
“若此处真是叛军所在,你也不能以身犯险,况且你如今的武功,差强人意,若你去了,我不放心。”
陆珩铮的眼神直直的望着柔宸,仿佛蕴了无限柔情,柔宸愣了愣,心中仿佛有什么触动,她轻轻地嗯了声,脸上不由的绯红一片。
但很快,像是突然她想起了什么
“陆珩铮,你是不是为了支开我找借口?好为自己手下的叛军另作筹谋?”
陆珩铮有些无语的望了望天,但只见他吸了一口气,再次耐心的说
“崔姑娘大可不必把我想的如此奸邪。先让手下人去探探路,无甚危险再细细搜索。”
柔宸暗喑思索片断,语带警告的回答
“虽然不知道殿下又耍的什么花招,找手下人先行探路确实更加稳妥,不过去探路的必得是我的人,免得三殿下动什么手脚。”
陆珩铮见她松口,像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那就依崔姑娘所言。”
柔宸派了几个刚从崔家调来的守卫去前方探探,然后在百无聊赖的坐在马车架上,晃荡着悬空的双腿。
在柔宸目送小道上第十七只蚂蚁回家,远处突然传来打斗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异常清晣。
她细细向前望去,只见他的手下正同几个黑衣人缠斗,只是这黑人的数量令她惊了惊,不是数万叛贼?这怎么只有十几个?
在陆珩铮的手下加入这场战斗后,黑衣人很快败下阵来,本想留活口,仅剩的黑衣人却都饮毒自尽。
柔宸烦躁的上前查看情况,却发现黑衣人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叹了口气后,询问手下
“可有什么发现?”
其中一个回答
“属下们找了许久,除了这些黑衣人,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柔宸因吃惊而有些愣怔,她不可置信地皱起了眉头
“你说什么?这数万人怎会说没就没了?若不是呆在这云台山,他们能有什么去处?难不成还敢出城?”
话未说完,柔宸望见了山间翻涌的溪流,声音冷了几分
“我们中计了。
开封水患猖獗,近些年,陛下拨款凿了条贯通城外的运河,还有几日便完工了。这些贼子不能走城门出城,怕是钻没有引水的干运河道走了。这云台山放的是假消息,只是为了拖延我们的时间罢了。”
陆珩铮微微颔首,像是并不太吃惊。
柔宸不经意地将目光移到远处随意丢掷的纸灯上,突然怔了怔,随即展开了笑脸
“如今这事也黄了,人也查不到,不如三殿下先宽宽心,去参加几日后的公主大婚才是正经事。”
陆珩铮望了望西沉的斜阳
“崔姑娘所言有理,那就先回去。”
坐在马车上。柔宸缓缓闭上了双眼。她刚才看见,那遗弃于小道两旁的用于做样子的纸灯,其中一盏,有不少因指尖沾了灯油而留下的指痕,其中一道指纹痕迹边缘平整,中间却像裂了个大缝般,一条直线斜斜划下。
她犹记得,太子表弟因近日偷偷去了醉仙楼,被阿姐责罚,手上裂了不少口子,尤其那中指的伤,从上方一道直线,斜斜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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