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转眼,初春已至,转眼,长平公主的婚事如期而至。
皇上对长平公主确实宠爱万分,不仅赏了数不清的珍宝,特许公主在皇宫太和殿成婚,还宴请群臣,仿佛要让全天下知道他的喜不自胜。
柔宸随母亲进宫,混在一众朝臣家眷里,早早的就在外间等候。
满院的鎏着金边红灯笼,红贴纸,红炮仗,给庄严肃穆的皇宫增添了几分喜气。
等了许久,许久,桌上的菜品都见了底,才有司礼太监,慢慢悠悠的走了上来,尖着嗓子喊
“新郎新娘到——”
长平公主内着红绵金丝广陵暗缂袖衫,外穿红纹鸳鸯璎珞霞帔,华服长长,流光溢彩,更显得她气质高贵。
一旁的宋清运被长平公主紧紧地挽着,他的脸上无甚表情,看不清喜怒,只在走过柔宸身边时,抬眼望了望。而长平公主似是异常开心,走路时蹦蹦跳跳,欢呼雀跃。
长平公主与宋清运走至台下,开始上香,拜堂。
上首的皇帝正的望着二人,开心的直合不拢嘴。
司礼太监的尖锐声音又响了起来
“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
吉时已到,送入洞房。”
长平公主突然猛地掀开盖头,望着上首的皇帝,眸子中满是算计,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的吉时到了,那父皇的吉时可就没了。”
上首的皇帝目光里满是探究
“长平,你这是……?”
宋清运看着长平公主胆大妄为的举动,不由得怒斥
“公主,你怎敢如此?”
长平冷冷的笑了笑,对宋清运
“软骨头的怂货,闭嘴吧你!”
然后长平将目光移向上首的皇帝
“父皇,不若来看一场好戏?”
长平说罢,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然后拍了拍手,一大批军队鱼贯而入,瞬间包围了整个太和殿
台下大臣一片哗然。
皇帝眉头皱起
“长平,为何如此?”
长平公主笑得更加猖狂
“为何?父皇竟然问我为何?我为何这样做,父皇怕是比我更加清楚吧。”
长平公主声音沙哑起来,像是陷入了极痛苦的回忆
“父皇,你毒死我祖母,杀死我娘亲,屠了我胞弟,灭了我母族,你问我为何?女儿还想问您为何呢?
我犹记得我母亲死的那天,那日祖母本想临死护下的是我更有用处的胞弟,阴差阳错我却活了下来。我藏在母亲寝殿门口的柜子里,亲眼看着,父皇如何一刀一刀生生刺死我的母亲!
那日母亲本有逃脱的机会,她可以冲向殿外,寻求盛家安插在皇宫里的侍卫脱身,但她通过殿门旁柜子的缝隙发现了我,为了给我谋得一条生路,生生折返回去,任由父皇的短刀,一点点砍杀致死。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忘不了那一声声刀入皮肉的刺耳声音!忘不了母亲苦苦哀嚎,垂死挣扎的哭喊!”
长平说到此处,泪水滚滚而下
“父皇,您说女儿这些年恨不恨?您说女儿这些年苦不苦?您说女儿这些年疼不疼?”
长平抹干了眼泪,又猛烈的笑了起来
“所以这些年,女儿装傻充愣,跋扈嚣张,肆意妄为,惹尽骂名,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手杀了父皇!”
长平因笑的太过剧烈,咳嗽了几声
“父皇不为女儿高兴吗?哈哈哈哈哈”
皇帝神色哀戚,喃喃自语起来
“这么多年,你都是这样想的吗?”
长平召了几个手下士兵
“去吧,把我父皇押下来,让本公主尝尝手刃亲父的滋味。”
几个士兵领命而去,突然,大殿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公主这话,还是说的太早了些。”
陆珩铮在下手的席位中坐起,理了理坐的有些皱的衣角。
长平不屑的望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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