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思特瞥了她一眼,眉头微微一挑。韦沅钰的心顿时蹦跶的差点从喉咙深处蹿出来。乖乖!什么叫: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眼前这位算是让她领教到了?!
苟思特示意韦沅钰坐上他旁边的那个秋千,韦沅钰屁颠屁颠的依言而行。而后对方的精神链不宣而至,韦沅钰尚未反应过来,大脑已又一次沦落成了别人家的跑马场。
韦沅钰被气的险些当场去世,她集中了所有精神力去抵御并驱逐入侵之敌,但实力悬殊、效果甚微,对方长驱直入,庖丁解牛似的把该看的不该看的都通通检视筛滤了一遍,而后施施然的退了出去。
这他么还有没有一点点隐私了?韦沅钰怒火中烧,但烧到一半便自动熄了火,因为苟思特在看她,眼神之中似有深涧。
韦沅钰被看得春心荡漾。她总算知道夔狌窖藏原浆的副作用有多么强大了。她几乎动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不伸出母狼之爪去对苟思特上下揩油,或者,直接扑倒。人这东西,七情六欲根植在DNA的最深处,而韦沅钰此刻强压回去的性能量足以轰掉九座碉堡。好在她不矜不盈、孤清冷寂惯了,即便深受药剂副作用之苦也尚且能憋的住~~憋的经脉逆转,窝火忍气!
必须速战速决!明确告诉苟思特青鸾挎包虽然很好,但自己是绝不会签订那个什么狗屁混沌契约的。讲完就遁走,龟缩进自己的小窝,直至夔狌窖藏原浆的恐怖效力消散后,再与外界重新建立联系。
韦沅钰正要快刀斩乱麻,却听苟思特道:“韦沅钰,你知道你有多稚嫩吗?就像一只刚刚长出膜翅的流萤,扇动着透明的薄翼,要去探天蹈海。却不曾意识到自己这一丁点羸弱的微光,甚至飞不出一座细雨纷飞的空庭。”
万壑松声山雨过……苟思特的呼吸带着风,撩人于无形,质感独特的嗓音,裹挟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如化骨绵掌直透骨髓,韦沅钰的耳根子变耙、腿根子发软,颅腔内的脑浆子开始升温乱窜。呃~~刚才自己是想说什么来着?
就在颅内高潮还有点刹不住车的时候,韦沅钰感知到苟思特又一次仗着其精神力远胜于自己,极其不礼貌的单方面侵入了自己的脑域,这一次他没有在里面东游西荡,而是直接拉开了记忆宫殿中一个房间的门,那个房间里关着的记忆瞬间涌出,历历在目。
幽灵狂蚺就像高效率的人肉屠宰机床,疯狂的收割生命,这伙来自异位面的魔种诡戾残忍,虐杀和屠戮只是它们寻欢作乐的消遣,偌大的校园血流洇地,盖娅大学年轻的学子们折臂断足、偃仰僵仆,连一具完整的尸首都留不下来。
重伤的狻千猊和抱着他当了逃兵的自己,就像一根藤上的两根苦瓜,男默女泪,却无力正面抗衡。死神的河床上潮起潮落,亡灵的忿恨和嗟怨被潮水淹吞,这里没有缓冲地带让逝者追悔留恋。死亡,就像水消失在水里。
韦沅钰泪眼婆娑,她明白即使自己已经加持了“青帝之手”和“魔植召唤”两项木系异能,但如果再遭遇幽灵狂蚺这样的对手,也依然没有一战之力,甚至连全身而退都未必能做到。
韦沅钰明白苟思特的意思,但她有自己的主张。韦沅钰垂下眼帘,坚决不看苟思特,这位祸水中的祸水此刻一眼都不能看,只要看上一眼,便会让她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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