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沅钰垂下脑袋,抿紧嘴唇,无声的抗议。
狻千猊叹了一口气,继续推理道:“你这几日就跟疯了一样拼命推进伽马喀戎医院的触发任务,目的是早日拿回你的抗争之戒。拿回了抗争之戒,就能再次飞起来。届时,你便会兵行蠢招,孤身一人偷偷地去找那位古家兄妹的母亲吧。”
韦沅钰被逼急了,跺脚啐道:“不就吃了你几口肉么,至于这么咄咄逼人么?!知道你脑袋瓜子好使,知道你什么都想尽在掌控,知道在你的精神领空里,别人都应该无条件的配合你,服从你!你这么霸道,就不该叫什么狻千猊,你干脆改名字叫龙傲天吧。”
韦沅钰越想越怄火,之前还在疑惑狻千猊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请自己吃饭,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结果是在这儿等着臊她呢。
她蹭的一下子站起来,扭腰便走,却冷不防被狻千猊一把硬扯了回来,按在墙上动弹不得:“别任性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把知道的一切跟我讲。对了,今儿甭指望一屁三谎儿,蒙混过关!”
狻千猊眼珠的颜色极深,被他一错不错的牢牢盯住时,会让人觉得自己在直面刀锋。韦沅钰被强行壁咚在墙体和狻千猊的身体之间,她用力连推了几下,对方都纹丝不动,一幅得不到答案就跟她耗到底的姿态。
韦沅钰不喜欢狻千猊这副又臭又硬又不可一世的样子,简直就像茅厕里的花岗岩成了精。
她的眼圈不由自主的便红了起来:“狻千猊,我还不知道你吗?你一向杀伐果断、铁石心肠,如果我告诉了你,你行事之前会考虑那两个孩子的感受吗?你不会的,你只会把他们当成NPC一样的存在。”
空气瞬间凝滞,狻千猊和韦沅钰都彻底被对方惹火了,两人就像两只怒睛鸡转世了一般,死盯着彼此,虽然拿对方没辙,但绝不退让一步。
房间的墙壁突然无声无息的波动起来,一道修长瘦削的身影穿墙而入:“狻千猊,有肉吃有酒喝不叫上兄弟,还把咱们新晋的茅厕圣母惹得炸了毛。不是兄弟说你,你这做派,简直就是恶汉之耻。”
……
韦沅钰觉得自己太难了。友谊的小船怎么说翻就翻了呢?!
朋友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嘛,数数日子都已经过去了整整11天,狻千猊这个鼠肚鸡肠的家伙还在阴阳怪气的。他们倒是没有彻底绝交,但中间好像隔着一堵无形的墙。
他依然会跟她分享信息:比如距离医院直线距离不到2公里的一处聚居地昨晚被食尸鬼给一锅端了,这是这四天里被团灭的第7个小型幸存者社区。这座危城永不消停的死争恶斗,已经从人与人之间生存资源的争夺,渐渐演变成了幸存者和食尸鬼之间的不共戴天。
但他对她提出的问题,不再总是有问必答了。就在半个小时前,韦沅钰问他:为什么银迦达城会出现食尸鬼这样的邪秽之物,简直就像恐怖怪谈里的魔种突破了次元壁,蹿出来为祸人间?!
他明明听到了,却俨然一副“聋的传人”的派头,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肩而过,带着九浊直接出了门。
这些日子,狻千猊天天顶着一张“老子很忙,无事勿Cue”的臭脸,不与她多讲半句废话,就连这家伙的魂宠,也不再频繁的飞来盯她的梢了。
总之。狻千猊如今是高冷如冰、惜字如金,除去必要的交流,一个多余的字眼、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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