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独一枝”一个接着一个的抛出它的“死亡绣球”,活体傀儡方阵的每一只都蹦跶着、上赶着去“安乐死”,不遗余力地与死亡绣球双向奔赴。
它们个个都很嗨、很开心,只有韦沅钰神经高度紧张,快要累死了!这天底下的第一苦,莫过于整个世界都疯了,但你还清醒着!
每一个死亡绣球抛出的时候,她都必须提前预判抢到这只绣球的家伙是哪一阵营?幸存者阵营的,尽力出手相救;入侵者阵营的,果断袖手旁观。
所以,这个“抛绣球”的游戏越到后面就越难,因为入侵者阵营的食尸鬼和变异喰种几乎都消耗光了,方阵中剩下的全是聚居在伽马喀戎医院的医护人员和幸存市民。韦沅钰按下葫芦浮起瓢,首尾难以兼顾,好几次差点搭上自己。
梦绕云山心似鹿,魂飞汤火命如鸡。韦沅钰度秒如年,虽然清楚的知道自己救不下所有的无辜者,但她是这场游戏中唯一清醒的人,她不忍放弃!做不到面面俱到,但至少做到无愧于心吧。
一个人累到极致,大脑会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身处梦境,恍兮惚兮之间,韦沅钰觉得这株比山岳还要宏旷巍峨的魔柳,自己好像是认识的,很久很久之前,她们好像也玩过类似的游戏。
归墟净世柳:时~间~到~了,我~要~走~了~
韦沅钰:得嘞,好走不送。
归墟净世柳:女~魃~,你~等~到~他~了~吗~
韦沅钰:女魃?他?你在说啥?
归墟净世柳:哈~,他~来~了~
韦沅钰:……
魔植沟通,都是这么吃力的么?
下一秒钟,笼罩在伽马喀戎医院上空的巨大魔影消失无踪,被归墟净世柳精神污染的活体傀儡们也纷纷恢复了正常,幸存下来的人们面面相觑,对之前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
韦沅钰看到一只灰色的鹦鹉飞到自己的身前盘桓不去,一幅想认又不敢认的模样,再然后她看到了鸟的主人,她心头一松,只觉断手处那钻心的痛,如潮水般袭来:“你回来了,快帮我好好消毒包扎一下。”
那人走过来,沉默的将她拦腰抱起,韦沅钰一惊:“大可不必,我是手断了,又不是脚断了,我自己能走。”
那人把她抱得更紧,疾步而行:“韦沅钰,我对你而言,是可有可无的人么?”
话很短,事却大。
此时,两人的肌肤相触,魔力纹身“塞壬的灵触”倏地变得滚烫,韦沅钰感知到了狻千猊心里正在发生的那场海啸,她知道他在痛,也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不是的,你对我很重要。”韦沅钰用左手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臂膀:“只是,女萝附松柏,妄谓可始终?如果一方对另一方依附,再好的友谊也会变质。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能长长久久,所以才不能总找你为我遮风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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