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爷被太上皇召见,在京中,自己也得小心才是。”
吴双继续拉了几句家常后,便被爷爷遣回去休息,一出门嘱咐了侍立门口的随从照顾且保护好祖父,远看自己的房门,见里面并没有灯光亮起,微微摇了摇头,笑骂道:“这个顾二红,难道又被她爹叫去训话了?”
她扫视了一圈往年经过的这个地方,此处东南角六间房,今年正正好都是吴家自己的人,先头的两间,是爷爷和他的几位侍从,为了防患无端的进攻,弟弟从兴的房间挨着爷爷侍从的,从薇的房间挨着从兴的,安平的房间挨着从薇,吴双的房间在最后,而他们所带的丫鬟因着要伺候主子,就随主子同一间了。
走过弟弟的房间,听见背后“吱呀”一声,便停在从薇房门口,回转头去,对着弟弟打招呼道:“阿弟,你怎这会醒了?赶紧进去休息罢,明天还要赶路。”
吴从兴揉揉眼睛,不想口中却无好话,而是酸道:“我的大姐,我都睡醒一觉了,你这才上来?”不待姐姐解释,他接着道,“我说你跟一个粗鄙野人有什么好讲的,这会子关头还要看热闹,又常说是多思念爷爷的,这会子见到了也不见你多想,我看你就全是装的,尽会装样子骗人。怎么不晚膳就同人一道吃了?倒也别上来了,干脆就搭个便车便马,回你的京城去了。”
吴双双眉立蹙,怒从心生,忍气和声劝道:“阿弟,我早上来了。我知道你为了外祖父的事不开心,我们这两天可都是快马加鞭地赶着,平常但凡遇到一点小事都还需要下来查看一下,这回可连停一下都没有,你不要将这一番怨气都发在我身上啊。”
谁知吴从兴并不听劝,突然发了火,声音也大了起来:“哼,你别跟我提外祖父,外祖父仙去回天,你可一点都不会难过啊!
此次太上皇降恩让你回乡,你偏偏还要请奏伴在左右,若不是太上皇体谅,难道外祖父是神仙,你就认为自己也是神仙了么?还以为自己能够像十一年前一样,人一到,太上皇就大病初愈了么?”
吴双听这骂声字字掷地有声,心中的愤懑早已升至头上、升到手中,她扬起手想打他一巴掌,看见弟弟见势竟把身体向前凑近,并说着“我的好姐姐,你想打我,你倒是来啊!”。
她的手落下了,可是又听到“安平,我的好义兄,你就这样看她打我是罢?”。
她狠狠朝弟弟推了一把,低声斥骂道:“你真是昏了头了,这等杀头的浑话你都敢讲!”
对于安平的及时相扶,吴从兴并不领情,身子一挣一拽,把自己拽到地上,一抬眼,正看到爷爷就在自己的房门口站着,无声地望着他,他一时间眼生波澜,只听爷爷肃然地唤他过去。
吴从兴扑簌簌落着泪,却非要留一个板直的背影给吴双。
吴双直愣愣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一声微微的开门声也吓得她一激灵。
一看是从薇推了门出来,身上随意披了件披风,无疑是睡意正浓却被吵醒。
吴从薇打了个哈欠,软软地问道:“双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但她再小,也不至于傻,眼见着吴从兴正走向爷爷,小声道:“大哥哥又闹起来了?双姐姐,你莫生气,进来我陪你坐坐罢。”
吴双叹道:“看他这样子,恐怕路上还有得闹腾。”她摇摇头,“我倒是无碍,你早些歇息,明早可还要赶路。”
一阵急急地脚踏声从楼下传上来,吴从薇皮笑道:“一听这声音,肯定是顾二红那个笨丫头来了。”
看见吴双展演露出笑意,吴从薇接着道,“那双姐姐快去梳洗歇息罢。”
吴双点头应下,示意从薇的丫鬟关了门,安平也应了声回去歇着。
不过从中央楼道出现的并不是顾二红,而是自己的另一个贴身丫鬟伍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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