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排着队下场,在一众孩子里面,她觉得自己是个罪魁祸首。
那天晚上,她从少年宫迎着夜色出来。而那身藏服,似乎也没有那么好看了。金色的靴子踏在地砖上,一步两步,她走到母亲的自行车前,垂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不光是自己掉了帽子的事情,老师的抉择居然是正确的,那个独舞一定从未犯过这样的错误。
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身后的陈湾湾觉得前面好像不是林蔚了,而是一只落水的小鹌鹑。
她跑到林蔚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怎么在这里?”林蔚回头看着不知道从哪出来的陈湾湾。
“我在这里练乒乓球。”
“哦。”林蔚再没有多余的回答,只低着头看地下。身后的防洪纪念塔显得更加高大,影子重重地压在她身上。
“林蔚!你怎么跑这么快,吓死妈妈了!”徐琳拎着大包小包从林蔚身后出现:“诶,你是玉君的女儿是不是?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姥姥和你妈妈呢?”
“我姥姥在那。”她举手指了指门口,两个老太太正聊的火热,但看得出,陈湾湾的姥姥眼神一直瞟着这边。
几句关心的话说过后,林蔚跨坐在自行车座上,看着越来越小的陈湾湾站在路灯下,曾经脸上的羞涩好像已经褪去了许多。
但天上开始下起了羞涩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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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蔚依旧沉浸在前一天晚上那场雨水里。
妈妈给她看了五十元人民币,也终于知道了拉萨是什么地方。但是掉下的帽子却永永远远的掉下了。
帽子掉了,幼儿园没倒。
无论你什么情绪,第二天总会到来,幼儿园也总会到来。
跟在姥爷后面下楼的林蔚在楼下遇见了牵着姥姥手的陈湾湾。
“给你。”她把前段日子的薄荷糖盒塞了回来。
“我不要,我已经送给你了。”她拿着铁盒子摇了摇,里面没有糖果碰撞哗啦哗啦的声音。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所有薄荷糖的糖纸和一张蔚蓝色的卡片。
画上是两个小女孩拿着乒乓球拍,两个人都有着大大的笑脸。稚嫩的笔触,流淌着糖果色的梦啊。
薄荷糖的糖纸还残留着糖果的味道,上面画着张牙舞爪的小熊猫。
你送我一盒糖,那我还你一盒糖纸和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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