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蓄意欺骗一州抚台,这个罪名也不算小,张家说不定就要因此败落。
不过还好,张寒的身家性命已经得到了保全。
而另一边,张寒的三首诗作也在姑苏传开了。
云舟诗会在整个吴州都算是有些名气的,何况又有杨老先生宣传,张寒的名字也成了众人口中羡慕敬佩的对象。
一些个才子聚会,要么就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一番怀古伤今,要不就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极度风流,又或者是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慷慨激昂。
总而言之,这三首诗出名了,而它的作者张寒自然也出名了。
不过令众人奇怪的是,这几日送往张家的拜帖不计其数,而张家却一张都没收,张寒更是诗会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
大燕帝都,聂府。
聂含山自从到了燕都之后,只是接了大燕皇帝的诏书之后便谢绝会客,每日除了朝会,就是窝在家里,连两位皇子的教令也婉言拒绝。
这两个月,聂含山一直深居简出,让其他以为聂含山会有大动作的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聂含山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聂含山看着摆在眼前的诗作,不由感叹道:“早知道这小子有些诗才,却不知道能写出这样的诗。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是要做将呢,还是做被牺牲的枯骨呢?”
这三首诗是萧鼎连夜派人送来的,聂含山也自然知道李修涯替张寒捉刀的事情。
“这小子自己不想出风头,却差点害了张家,还说我荒唐,我看他更是胡闹。”
胡爷见聂含山脸上有些笑意,说道:“李公子就是这样的人,虽然行事无状,但是从来洒脱。”
聂含山笑道:“我知道,他的本意是想帮张勋的儿子博美人欢心罢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后果罢了,若没有后手,这般鲁莽早晚会出事。”
“有老爷做李公子的后台,只要李公子不谋反,想必老爷也能保得住他。”
聂含山如今官居枢密院指挥使,兼吏部尚书,节制天下兵马,同时掌管二品以下官员的升迁,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就像胡爷说的,只要李修涯不谋反,聂含山都能保得住他。
“就这小子,贪生怕死,给他是个胆子都不敢谋反。”聂含山微微一笑。
聂含山看这三首诗,是越看越喜欢。
“对了,九皇子最近如何了?”聂含山突然问道。
胡爷皱眉道:“不知为何,九皇子此次回京之后也一直深居简出,除了早晚去宫中给陛下和贵妃娘娘请安之外,几乎就没有出过门,有些九皇子门下的官员前去拜见,居然连门都没让进,而且还有九皇子府的人放出风声,说是九皇子已经无意太子之位,准备以后当个安闲的王爷就好。”
聂含山也愣了,“九皇子有定北侯撑腰,虽然他的机会最小,但也是最有可能在这场夺嫡之争中全身而退的人,无论是四皇子还是五皇子当上皇上,都不可能逼迫九皇子太甚,如果说九皇子有这个打算,倒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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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九皇子肯如此轻易的罢手?”
聂含山在心中画下一个大大的问号。
如意楼,云舟诗会之后 ,如意楼也得了不少的好处,大才子张寒在此三首好诗技惊四座,引得无数风流才子前来打卡,估计心里想的也是能沾些张寒的才气。
云烟亲手准备好了几样精致的糕点,用食盒装好就要走。
“姑娘又要走?”
一个小婢拦住云烟,嘴角翘得老高。
云烟笑道:“好阿娇,你别告诉妈妈,我去去就回。”
阿娇道:“姑娘上次就是这么说的,可是去了整整一天,阿娇被妈妈骂死了,今天无论如何阿娇也要看好姑娘。”
云烟转了转眼珠,突然伸手指着阿娇背后道:“妈妈你来了。”
阿娇闻言回头转身,却是空无一人。
再回过头来,云烟已经跑到了一楼出口。
“姑娘。”阿娇急得大叫。
云烟提着食盒,一路轻松,轻车熟路的来到李修涯的小院前。
“秋闱近在眼前,相公怎么还如此放松?”
“放心,聂老头的藏书我已经看了好几遍,虽然没有融汇贯通,但是也都基本了解了,只要乡试的题目不是太刁钻,我保证给你考个举人回来好不好?”
“相公,你考举人不是为了伊人,是为了相公自己啊,相公究竟明不明白啊。”
“明白,明白,别摇了,头晕。”
云烟站在院门外,听了一会里面李修涯和谢伊人说话,随后才敲了敲院门。
“李公子,云烟又来了。”
稍待几息,李修涯一脸颓丧的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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