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在他身上聚焦,一时就像有无数根针芒扎过来,甲鲲心头一紧压力山大。
“哈,哈哈哈!这位小弟,天堡之筑成也有我们在座九位散修的一份小功劳哦,凭一人之力如何能造出?某些人是不是真有些托大了?”主位上有个男子声音阴冷恻恻,甲鲲抬头见说话的那位正是独眼男子,他身穿白色道服,头顶一只黑红道冠,身躯魁伟,紫红脸,一只独目更是犀利逼人。
“玄武道长,这,”那位面容和善的女修者看了看旁边的这位玄武道长,欲言又止,
“呦呵,玄武,你莫非又有什么不服的?”那个一残道长对隔着几张座位的玄武道长很不屑地撇一眼,“二十年前还没玩够不成?”
玄武道长的紫脸顿时由紫转黑,甲鲲还能感觉他身上散放出的凌厉威压,这几位前辈怎么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般持强斗气?甲鲲心里不禁暗暗咋舌称奇。
“老夫确实还没玩够,呵呵,哈哈!”玄武道长气势顿长,连一身白色道服都在蓬勃涌动,宛如几条蟒蛇在衣服底下游转。
全场鸦雀无声,主位上的各位顶级散修也是面面相觑,大概谁也没想到会闹出这种事。
“玄武道长,我们今天可不是来参与灵斗的,可别耽误了你自己选一个称心的弟子吧!”一位戴着一挂鸡蛋般大小佛珠的和尚嗖的站起,双手合十道,尽管身躯偏胖,却也有一股摄人威势。
“是啊,玄武道长,选弟子要紧,其他事可以缓缓!”玄武旁边的那位女修者也在柔声劝着,她又看了一眼一残道长,看得出对一残道长很是忌惮。
另有两位坐在主位的修者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那位玄武道长气势已缓,凌厉锋芒尽数收敛,也许是见一残道长并没有想接招的意思,他也就顺势下坡。
他下一秒便让甲鲲心惊肉跳起来,
“哈,选弟子,想起来了,我当然是来选一个弟子的,既然这位甲鲲小兄弟不肯就范于一道残魂,那么你可否愿意跟我?”甲鲲做梦也没想到这位玄武道长竟然要与一残道长抢做他的师父,而且什么是一道残魂?他完全懵逼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甲鲲正犹豫之际,但听一声狂笑响彻大厅,震得甲鲲一阵眩晕,“哈哈哈哈哈!”原来一残道长在仰天爆笑,“这是老夫近几十年来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了,居然有人跟我残魂争弟子?哈哈哈哈哈!!”一残道长又复大笑,甲鲲已是心神激荡,这道长功力非凡,即便是随便一笑的压迫感便已让他承受不住。
大厅里的几乎所有人都在往后退却,几个跪着的忙爬起退入人群,只有甲鲲和寥寥几人还在强撑。连主台上的一些顶级散修也是脸色煞白,那个玄武道长更是进入一种临战状态,两股对立的威压已在十位修者的衣服上清晰可辩的涌动着。
“即便老夫是一道残魂,玄武,你也不配!”
那是一残道长如此轻慢的语调,甲鲲知道一场大战即将爆发,他和仅剩的三人也只得向后踉跄退去,那两股压力已释放到整个大厅,现在已没人扛得住,很多人挤到了大厅另一端,足足离开主台有七八十米之远。
“哼,二十年前,那只是你投机取巧而已,最多是一场平局罢了,我看你今天骨头痒,若非看在座几位同道份上,我简直就想立刻替你师父敲打一下你这狂徒!”玄武道长还是很气定神闲,倒让其余散修神色皆变,有些已慢慢踱出主台位置。
“哈哈哈!恐怕你等小子也不知道我师父是谁吧,老夫活到今天倒还不知道什么才算张狂两个字!我张狂吗?哈哈哈!!”
“什么还需看在座的份上,可笑至极,他们对我很重要么?哈哈哈哈!!!”一残道长此话一出,全场皆惊,甲鲲更是瞠目结舌,这道长未免太狂妄了,连其他九位顶级修者都没放在眼里,还公开说,这不挑衅吗?一场九对一的江湖梁子大概就这样结下了吧!
果然,那位大和尚率先就站了出来,看来这位大和尚也是一个好事之人,甲鲲暗暗祷告这位和尚能平息事端,
“一残道长,我等也是江湖上行走多年之人,从来未曾与人结下什么仇怨,也并不想卷入任何纷争,你和玄武之争,至少于我是无关的,虽然当年我也在场,在座的也许都在场,对于那次比斗,没什么好说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罢了!希望你和玄武道长今天能相安无事,这样也算是达成我们这次来的主旨。实话说吧,一残道长您一向是以率性而为著称的,这点我们江湖人士人尽皆知,只不过我觉得今天您实在是有些过了,望好自为之!”
甲鲲心忖糟了,要坏事。按这个一残道长的脾性如何能忍?
“笑话,既然你知道老夫的脾性,又废话这么多做什么?干脆就和什么玄武,或者更干脆点和其他人一起放龙过来便是,老夫一并笑纳而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残,你未免太过嚣张了吧?”一个老者倏地起身,一张扭曲的脸上两眼灼烧愤怒,已经有多数人走到了玄武道长那里,唯有那个女散修还呆在原座位似乎在犹豫。
“哈哈,灵月子,你若想参与到对面,尽管去,不然就到大厅里去吧,帮老夫看着那个黄毛小子便好!”
灵月子的女修者闻听起身下了主台,直向甲鲲这里快步走来。
主台那边的主桌轰然倒塌,座位已在两股力量的挤压下对撞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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