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泛黑色的水一入喉，秦率的精神瞬间一振，两日奔波的疲惫剥离身体，连脑海都清醒了不少。
有些惊异的看着水杯，秦率道：“老人家，这……”
老人不答，而是再给他倒上了一杯水。
干枯的手臂提着水壶，纹丝不抖。
如果以尺子来量，水正好过杯七分，不多一丝不少一毫。
秦率依旧以双手接过水杯，再次道了声谢谢，才是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老人再倒，他再谢。
三杯过后，秦率感觉自己身体竟然恢复到了最好的状态。
此时老人也收起了水壶：“年轻人，你从哪里来？”
“噬生林。”
看着老人清澈的眼神，秦率将自己在这个星球的坠落点作为自己的来历。
至于自己的真实来历，实在太过离奇，不可对人言。
老人并不意外，他在秦率身上已经感受到了噬生林的气息：“老朽观你毫无任何修为，如何能从噬生林走出。”
修为高过他的人才能瞒得过他，眼前的秦率如此年轻，怎么看也不像修为能超过他。况且这个世上修为超过他的人，几乎都逝世得差不多了。
秦率简洁答道：“被人强虏，无奈进入，引兽驱之。”
“可有目的？”
“无。”
“可怀恶意？”
“无。”
“可有家？”
“无。”
和“古人”对话，秦率觉得挺有意思。
老人问得直接，他答得也简单。
他受过测谎训练，虽没有间谍那么严格，但也足够应付，更何况这本就是实话。
看着他身穿的作战服和身旁的狙击枪，老人略有些好奇：“老朽年轻时走过一些地方，亦可算稍有见识，可从未见过你这样的武器和盔甲，能否为老朽解惑？”
秦率轻轻摇头，歉意道：“恕在下无法告之。”
老人点了点头，也不再过多询问。
他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早就没了追根究底的习惯。
老人继续道：“年轻人，可有打算？”
秦率有些茫然：“未有。”
那个神经病不醒来，他都不知道怎么离开这个地方。
他现在才明白首长所说的那句“孩子，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们人类诞生文明才不过万年，连太阳系都没能走出。这片宇宙之大，穷极想象。”的意思。
原以为进入灵基宇宙所遇皆是巨舰大炮，结果如今的遭遇颠覆了他的所有打算和计划。
别说巨舰大炮，就是机械都没见到。
见秦率一脸茫然，老人温言道：“村里已经多年未有外人造访，因天坠火球之事，最近出现了很多不怀好意的人，所以他们才会那么警惕。无礼之处，还请见谅。”
这老人言谈举止之中，有礼温和，完全不似寻常百姓。
秦率倒是有些好奇，这样一个小小的村子怎么会有这样一位老人，要是这个世界的土著都有这水平，怎么可能还是个古武文明。
不过这属于老人的秘密，作为外来人，他虽然有些好奇，但也不好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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