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还记得你先前说过,坐落在东越金城外的那座桃花屋,在下派人多方打听,原来才发现一块山水宝地好去处。”
我自己在捣鼓瓦片打发时间,头也不抬看,说道:“别……别再说什么土味情话,我恨不得把那里给拆了。”
云暮极一手搭在我肩膀上,两条腿也没闲着翘起,活得好不惬意:“在下已经派人到那里守着,不会让人打扰世外仙境,郡主很向往那里的生活吧?待咱们功德圆满,不如到那里隐世逍遥?”
“郡主别这样看着在下,往后还有更多的时光去消磨,你如此不适,唉……叫在下如何逗弄你?”
风里吹来西沙,落入眼中又痒又痛,刚想抬手揉捏,却被云暮极拦了下来:“别用手揉,那里脏。”
我冷冷回怼道:“哪里脏啊?你的手更脏!”
云暮极皱着眉头,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感到不知所措,缓缓放下我的手,道:“是啊,在下的手的确脏,弄了不知多少脏血,若是脏了郡主的眼睛,再下可就罪恶滔天了!”
我冷笑一声,说他多少还有点自知之明,但我想错了,下一刻他又本性回移:“不过用在郡主身上还真不脏,郡主的爱能将这些肮脏之气全数融化,于在下而言,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也是让在下值得呵护一生……”
“别说了,是为镇国神兽吧,我就是一副皮囊,你要的是精髓吧?”
我起先本就不是镇国神兽,是有人从中作梗,改写天命,不知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能活到当下实属不易,想过随心简单的生活早已经不可能了,云暮极的这份爱还是留给原本那只神兽吧,或许人家也嫌弃。
云暮极嘴角微扬,轻轻放下酒壶,咯噔一声,在这夜空中响得清脆。
我蜷缩的身子,将头埋在膝内,越想越乱七八糟,闭上沉重的双眼,真的感叹自己生不逢时,偏偏是在这战乱的时代,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这份天命不要也罢,应当留给最需要的人。
“郡主再如何,也是在下心中的一只可爱的小神兽,将来山河归一,随便给你到处蹦达。”
我自哀自怨看了一口气,真是服了这家伙,哪里有个狼牙棒,让我敲打这个人的头,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脑子。
云暮极将身子挪过来想抱住我,还是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也是无可奈何:“别这样,你这些肉麻的话我听得尤为心惊胆战,能不能说的真诚一点?狐狸面具还想戴到何时?”
云暮极微微愣神,似乎将我的话听到心里去了,转头看向一边,也没了方才纨绔子弟的做事。
我气势收敛些,缓缓说道:“我不喜欢有人无缘无故来巴结,无非左右谈及镇国神兽,我这个人也不重要,你们如此百倍呵护,心里就愈发难受……唉!就当我是口出狂言,就当我是忍无可忍,能不能放过我!”
不哭泣,不流泪,我一直严格要求自己,在这乱世中能活得久便更久一点,指不定哪一天自己被人打得断手断脚,被迫要到街上去乞讨要饭,母妃在时,日日夜夜都在提心吊胆,病情也因心事郁结难以安康,曾经有一日,我都以为差点回不去了……
真是无辜,被冤枉偷了人家的钱,遭受过一番毒打后,几个小棍棍上前想扒拉我的衣服,我拼死反抗,头可断,血可流,尊严不能践踏,我抄起旁边一把锄头,往一人的胸口上砍去,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在杀人,可伸出去的屠刀,已经收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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