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相走了个清静,漫步在城门关口处,见牌匾写的青耀门三字,往事记忆浮上脑海中,不禁感怀落泪,经过的太监宫女恭敬行礼,骆相板着脸,威严俯视,一双老眼却平静如秋波,总是能看人则通透。
在尚武的南楚里,只有年轻斩获功勋的武将才有资格步入此城门,骆相老矣,他德高望重,以文德自持,何时也能给文官同样的殊遇,长子年轻时曾与他探讨过,可惜到头来他俩也没机会。
冷不丁见一侧官道急匆匆跑来两个浑身染血的女子,骆相眉头一紧,急忙给两人亮路,我看这老者衣着高贵礼雅,又不乏老尘旧气,只是微微欠身以示回礼,他不计较得失,目送我俩往太医院赶去。
骆相寻思既是同一路去,不如跟去何妨,一探究竟,走几步却胸口气闷,骆相恨自己的身子不争气,一手扶着墙面,过了一会才得以平息。
太医院的先生们见我俩伤得不成样子,赶紧一起扶着进病房,得亏现在是人手充足的时候,一个先生拿着药酒洒在伤口处,虽是有些撕裂的疼痛,过来一个童子,手里还抱着数罐药酒,涂在肩上时我才发现皮肉裂开能见到骨头。
赵之曜也赶了过来,拿着纱布,检查我的伤势,微微惊讶:“郡主是跟人打架乎?”
我强颜欢笑,嘴角的弧度也是有气无力:“是,险些命都没有了,琴……翠鸟的伤势如何?”
赵之曜简单看了一下,细致入微的他探至琴行的手腕,摸到多年的老茧,那是习武之人才有的功力,脸上意外之色很快盖过去,转头说道:“这姑娘的伤势不能随意走动,五脏六腑防撞坏出血,伤筋动骨怕折响断开,况且姑娘有过老旧伤疤,不知有无记得隐疾?依微臣看,暂且收置在太医院,身体状况需得查仔细。”
琴行听后立马起了精神,拉扯赵之曜的衣袖,同行见之不由尴尬,她气得不管其他:“老娘不用你们这群男人伺候,绑好绷带自会回去!”
赵之曜一掌小心拍落她的手,惊得一个正经人面色涨红,手指指着:“微臣是为了姑娘的身体着想,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将来留有后遗,更多的是后悔的时间!”
我挡在两人之间,急忙劝说道:“好好好,翠鸟,赵先生说的没错,身体是自己的,得自己爱惜……先生你看我伤的也挺重,是否也留下观察?”
太医院并没有收留人治之说,赵之曜是太医院的主管,他说的话可区分轻重,何止是检查琴行的身体,估计底细也得摸一摸,没准还知道得更多,我当然不会放任琴行不管。
赵之曜皱着眉头:“那定是,郡主的脸……只是肿了些,回头拿一热鸡蛋敷一敷便好。”
几个童子找了一副担架,将琴行稳稳抬进病房,我深呼吸一口,童子与先生帮我包扎好肩膀上的伤,嘱咐我不要四处走动,便回去采药了。
骆相扶着门边,大口喘气,可谓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他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似乎在说此句用在此情形不合时宜,几个先生看到了他,立马迎了上去,恭敬有礼,以表问候。
“老臣找赵先生,赵先生人何在?”
赵之曜从琴行的病房出来,像骆相拱手以礼:“拜见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可是来取药?何不让家臣过来取之?怎让你劳心费神,长途跋涉?”
骆相找张椅子坐了下来,不必让人搀扶,赵之曜忙去抓药,他闭上老眼想休息,听到旁边的声响又不觉睁开,见我拿着个热鸡蛋敷脸,眼睛肿的睁不开,淡然问道:“姑娘是何人?方才听你所言,不像是南楚口音。”
“我……”
赵之曜将药取了出来,交到骆相手中,又嘱托些注意事项,亲自送老人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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