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还记挂着,宁儿只是前些日子染了风寒,本宫去瞧过,没什么大碍,今日刘太医是去复诊的。”赵皇后拨着手腕上的翡翠镯,“这初春的气候最是不定,你也仔细些身子。”
“奴婢知道了,谢娘娘关怀。”云依福福身。
说起太子,赵皇后也想起一件事,“对了,这些采女里头,挑个秉性好的送到东宫去,先前那些不中用的,都被宁儿打发了,只剩下吴公公在,到底是不如女儿家伺候的周全。”
“是。”云依想了想,“娘娘,此次进宫的采女,有两位是官家之后,一位是齐将军的女儿齐惠,一位是张侍郎的女儿张落汐。”
赵皇后闻言眨了眨眼,难怪最近兵部侍郎的夫人频频向她示好。
看来他们张家早就有意将女儿送进宫来,还总是夸太子殿下这般好,那般好,原是打着这个主意……
一番思忖后,赵皇后对云依道:“她两个如今不过是个小小采女,尚难成气候,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碍于她的身份,有什么事情,本宫自会为你出面。”
听了这番话,云依心里有了眉目,她福福身,“奴婢明白了……”
云依回到掖庭已是晌午了,看到采女们还在练习着,虽然春阳不烈,但练的久了,身上不免还是生了汗。
其中一个女史看云依姑姑回来了,马上走过去行了个礼,“姑姑,属下遵您的吩咐带她们练习走路,只是……”
云依看她欲言又止,便道:“可是有什么不顺?”
“禀姑姑,有一个采女不服管教……”这女史面露难色。
不服管教?这是皇宫,谁敢造次!
云依的眸子看向人群,原来是张落汐,真是愁什么来什么。
但是有了赵皇后那番话,云依也没什么怕的,她走过去厉声道:“张落汐,你为什么不练?是不是你已经很娴熟了?要不要给大家展示一番?”
张落汐没想到云依会这么说,脸上茫然一下,便随即又浮上傲气,“奴婢累了!”
云依瞧她这副模样,顿时眉显怒色,“你累大家同样在累,大家在练你却不练,尽管如此,他人还无怨言,你却娇气地停下休息,怎么?是想先尝尝被罚的滋味吗?”
张落汐有些不耐烦地撇撇嘴,“奴婢可是兵部……”
云依提高音量直接打断她,“即使你爹是兵部侍郎,可他上头还有尚书大人及众一品大臣,更何况还有至尊的陛下,难不成都要迁就于你?告诉你,我这里可没有殊待,给我站回去练习!”
张落汐的小心思被云依一语道破,并且毫无还口之力,只得低下头灰溜溜地站了回去。
女史们不禁暗暗佩服:果然还是云依姑姑说话有分量……
云依辗转看向其他人,“皇后娘娘有令,三个月后各宫主子开始挑人,所以对你们的作息时间相对调整,由卯初二刻,一直练到酉正二刻,午正二刻是午膳时间,谁有异意,宫规处置!”
最后则是瞪向张落汐,好像是刻意警告她一般。
“一刻钟时间用午膳,都散了。”云依丢下这句话便走了。
采女们喘口气,擦擦细汗,纷纷往餐舍赶去。
“落汐,走啦,只有一刻钟时间。”曹琳珊拉了把还在发呆的张落汐。
张落汐不服气地撇撇嘴:云依姑姑是吧,等我哪天飞黄腾达了,非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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