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气喘吁吁地回头,眼睛眉毛皱成了一团:“啊?为什么,不是还没有好吗?你在说些什么哟。”
我低着头,叹着气:“几天了都还没好,而且....干脆不看了吧”说完抬头眼角湿润的看着我妈。
打吊瓶扎针都扎得到处是孔,也还不见好,还是没有精神,还开始吃什么吐什么,而且,我妈也跟着受累,就想着放弃了,破罐子破摔吧。
我妈焦虑地看着我,但是眼神和语气却很坚定地对我说:“你好好看病,不要多想,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退一万步说,就是是什么大病,我砸锅卖铁也要把你医好!”
我妈妈真的是个很坚强的女人!
但是她还是撑不住了,就在我连续在诊所吊满7天吊瓶,回到出租屋的晚上,我又吐了,这几天,本来没吃什么东西,吃点吐点。
但是那天晚上是吐得最严重的一次,我自己感觉眼前都一片模糊了,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我对外面的感知已经不是很清晰了,隐隐约约听到我妈去隔壁喊了我大姑和姑父,然后我姑父让我妈给我爸打电话,叫我爸回来。我爸当时在外地上班。
第二天,我妈听了莫风风她妈的建议。哦,忘了说,我们租房和莫风风他们租房,是租在同一个院子里。
莫风风他们租在从一进院子的第一栋楼,是一楼,两个房间,一个做饭厅,一个做卧室。也不大,两个房间加起来大概有40平米,而我们租的那个房间才20米。厨房也是一样的,一个煤炭灶,一个燃气灶摆在院子里,旁边放一张桌子,就当厨房了。
莫风风她妈建议带到医院去做检查,然后我和我妈还有我弟就出发,去了市里最好最大的医院。大姑和莫风风她妈,也都一起来了。
中间还有个小插曲,我妈前一天晚上是哀求我姑父:“哥,你明天上午能不能请半天假?思雪现在这种情况,万一晕倒了什么的,你和我们一起,能帮着扛一下。”
没想到我姑父一边抽烟一边冷冷的甩了一句:“明天雪川不是就回来了嘛”拒绝了。
我妈失望的低着头,悄悄抹了一把眼泪,嘴唇蠕动,还想说什么。
我姑父继续掐掉了烟头,继续说:“而且,着本来就是你们两个自己的事情。”
我妈倔强地转身,把还想说的话,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
这件事,让我心里很难受。想到我10岁时姑父还背过我的......而现在却......
至今,我都很感激我的大姑,和莫风风的妈妈。他们在我和我妈最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援手。他们都是很善良的女人。
到了医院一检查,结果是肺结核,从拍的CT来看,肺已经穿孔了。医生跟我妈建议说让我住院。我妈局促着拿不定注意,说我爸下午就赶到这里了,让他来了再做决定。
我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看着来来往往看病的人群,和进进出出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医生。突然对旁边的妈妈说:“妈,我想学医”。
嗯,那个时候,学医的念头突然爬进了我的脑袋,我想救死扶伤,帮助更多像我一样无助的病人、帮助更多像我一样困难的家庭。
最后,我也没有住院,而是又回到了江夷区里,我上高中的地方。因为我大伯给我爸打电话说,区里有个结核病专科医院,在那里,很多药都是免费的。
我爸因为我这个事,辞去了外地的高工资工作,在江夷区里小叔和小妈租的房子里,照顾了我一周。
当时我小叔小妈是在区里上班,他们是做室内装修的,主要负责贴砖这块。
一周后我爸必须回市里上班了,全家三口都需要他赚钱。而我小叔和小妈这个时候也正好接到了活,在区里的郊区,就在那里住,不可能回来了。
而我就只有一个人在这里了。
我自信的看着我爸和小叔小妈:“爸,你回去吧,我可以的,你们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自己会做饭,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我小妈笑眯眯的看着雪:“不行,槐香,我们还不知道你,你不会照顾自己的,更不会给自己做肉吃,吃饭都是随便应付。”
我确实是像我小妈说的这样,我喜欢吃素、而且对于吃饭很随便、特别是在学校上课的时候,随便一个面包都可以当一顿饭。
而且,我嘴还很挑,我爱吃素菜不爱吃肉。一般的肥肉都不吃,只吃梅菜扣肉,瘦肉只吃炒的肉丝和煮的肉片汤。味道还要好。
最后,我爸还是给我大姑打了电话,我大姑马上就跟老板请假,来照顾我。
那一年因为这场病,真是惹了很多麻烦,欠了很多人情。那段时间,我自己过得很混乱,也没有去找顾如一聊天。
顾如一是我不找他聊,他基本不主动找我聊的。
没有他的消息发过来,我倒还感到很庆幸。
如果他突然跟我说话,我说些什么呢?现在是我状态最不好的时候,我不希望心情不佳的时候跟他说话,我想在他面前呈现的是一个快乐的我。
如果我悲观、消极,会影响到他吧,我不想影响他的好心情,也不想让他知道我悲观、消极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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