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1月底,高二上学期。
我期待着下周六和顾如一的约见。
一天晚自习结束。晚上我去莫风风宿舍找她,她人不在,她同宿舍的妹子跟我说她请假回镇上老家了。
我有点奇怪,太突然了,明天不是周末啊。也没有发消息告诉我说是什么事。
第二天中午午休,她来宿舍找我了。
她的状态不是很好,顶着个大大的熊猫眼、黑眼圈很重。
她在门口敲了敲门,看着我说:“听他们说你昨晚去宿舍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仔细地盯着她看了看:“你昨天请假回镇上了?”
莫风风突然声音有点哽咽,说:“嗯,我爷爷去世了,昨天接到屋里的电话很着急,我是我爷爷奶奶带大的,我现在都不敢相信我爷爷已经不在了...”
她情绪有点激动,我走过去拉了拉她的手臂,指着我床的的位置(我睡的下铺),示意她坐下。
我知道,莫风风从喝奶粉开始就被放在镇上老家养,然后他爸和他妈两人在江都市里上班,所以,莫风风是她爷爷奶奶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这份感情,何其浓厚、深重。
莫风风的声音本来是洪厚、偏男生的,此时她的声音还带着些沙哑,听起来像重感冒一,她继续说:“我昨天在回去的班车上,控制不住的哭,现在想来我觉得,我当时肯定哭得像个傻子一样,因为周围都有人在给我让座,还有人安慰我‘小妹妹,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我听着她讲,明明是一件很悲伤的事,被她这样一讲,我有点哭笑不得了。
我只得拉了拉她的衣角,哭笑着说:“你爷爷,我说他只是换一种方式存在于世上了,你信吗?”
莫风风顶着她那双大大的熊猫眼又看着我说:“什么方式?空气吗?”
我有些无奈,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继续说:“嗯嗯,是啊,是啊,空气啊,你看他现在无处不在了”
莫风风突然破涕为笑:“槐香,你是在讲恐怖片”
我也笑了笑,接着说:“对不起啊,我没有经历过那么亲的人去世,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莫风风说了心事、发泄了情绪,心情变得好了些,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些:“不用怎么安慰我,这个周末你请我吃酸辣粉”
我见她心情畅快了,心里也跟着高兴了起来:“好呀好呀,友谊广场那家”语气温柔、声音甜美。
这个周末和莫风风的约的酸辣粉没有吃成,因为,他和他们班结交的兄弟伙去网吧开通宵了。
周六晚上开通宵,周末白天都在补觉。
等她补完觉起来已经是周末下午5点多了,我们都没有再坐30几分钟的公交车,去友谊广场吃酸辣粉的欲望了。
我好不容易等到下午,掐着点去找她。我高兴地去莫风风他们宿舍,刚到门口,他们宿舍的女生就热情地找我我:“庵长,小雪找你”。看吧,莫风风轻而易举就俘获了,新舍友们的芳心,和她们打成了一片。
我坐在她宿舍的书桌旁。她刚刚起床,正准备把自己收拾干净。
我静静地坐着,看着她,一会去厕所刷牙、一会又出厕所、对着宿舍门口的穿衣镜扎头发、一会又去脸上拍了点黄瓜水。我的眼神就跟着她走。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我突然傻笑起来,莫风风一脸嫌弃加疑惑,用看外星生物的眼神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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