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苑这回可捡到了宝,视她为头牌姑娘,昏迷期间为她请医抓药又派专人伺候,依如富家小姐一般,但想树妖活了那么多年一直贫苦交加,还真没享受过这般待遇呢!
如此无知无觉的状态直到半个多月后才稍稍有了起色。
随风迷迷糊糊,神识微觉,隐约感觉到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有人端水给她擦拭,有人为她换衣,有人喂他喝水,还有人在给她诊脉.........
蒙蒙之中,似乎听见一老者的声音:“嗯·~,咦?~不对呀!此人怎么身体冰凉毫无脉象啊!探其鼻息,呼吸微弱,难不成快要咽气了?”
“姑娘来的时候就昏昏沉沉的,都十多天了,这些天来身体一直是凉凉的,莫不是从房顶摔下来的时候伤了心肺,仅剩一口气了?”一个年长的女声说道。
“这病老夫看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别呀!大夫,求您想想办法吧!若是她死了,那我就没法交差了啊!……”
树妖,快醒醒吧!再不醒就要露馅了!迷离之中,心底的声音不停的在召唤着。
过了许久,她终于醒了,明媚的阳光照在床上,晃得睁不开眼。她揉了揉惺忪睡眼,这是哪里?明窗净几,桌椅烛台,箱床纱幔,脂粉妆台,花枝滴水,清风拂面,珠帘风铃,微微作鸣。树妖稀奇凡人的生活竟这般精致又舒适。且看自己仅穿着素纱襦裙,薄薄的轻纱透着玉肤,不禁有点心慌羞怯,估计这些天来身体都被凡人看遍了,莫不会发现自己与凡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吧?有没有现过原形?
一阵懊悔冲进脑门,心里怪发慌的,都怪自己贪睡,赶紧找件衣服穿上逃之大吉。
这傻妖居然没有想过要跳窗而逃,她大方的推开房门,见两个人守在门外,其中就有先前拐骗她的那个老妇,随风一脸懵然,之前的事似乎都想不起来了,所以就更不明白门口为何会有人把守。
“哎呀!姑娘醒了,快去叫荷姑姑!”这老妇一边吱唤身边的小斯一边抱住随风大腿,生怕她会挣脱,逃走可不得了。
“你,你!你不就是那天抓我的婆婆么?”随风不明所以,更不知道该是谢她还是怨她。
哪知这老妇见四下无人,立刻跪在随风面前,道:“好丫头!求你不要怪我呀!我也不得已呀,身在这样的混乱之地,我也只能勉强求个活口,不然他们会弄死我的。对不住了,姑娘!这些天来我一直在你身边伺候您呢,丝毫都不敢怠慢,以后我这老婆子就专心伺候您一个人,给您当牛做马,任劳任怨!也请姑娘开恩,不要怪我这把老骨头了!对不住了,对不住了!”
“你对不住谁呀?江婆婆!让你骗进来的人还少么?每次带回个姑娘就给人下跪求饶的,有什么用啊?人家还不是一样不待见你!哼!”大老远就听见一个尖利的嗓门儿似乎能把别人的耳膜给刺穿了,那个被称作荷姑的美妇正迎面走来。
江婆婆跪在地上,低头不语,苦大仇深的模样。随风见状不由产生怜悯之心,一把岁数的人了,还这样给人下跪,也许真像她说的那样,若不是想求个活口,谁又愿意做一些坑蒙拐骗的事情呢!虽然被她骗了,可是自已并没有受什么损失,反而有机会睡了一次舒适的大床,所以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随风扶起她道:“江婆婆,我不怪你,快起来吧!”
江婆婆自知曾经祸害过不少良家少女,没有哪个不对自已狠地牙痒痒,而今碰上这样个姑娘竟然不计前嫌,顿时热泪盈眶,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哟!还真是不一样。”荷姑也心生佩服,这小女子不知是何来历,样貌生的好看还般温顺的像只小绵羊。硕大的瀛洲城都查遍了,也没听说谁家的姑娘丢失,更没听说谁家的新娘逃跑,简直就像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不过也幸好她的来历不明,不然上哪去找这么好的摇钱树呀!这真是天上掉下的宝贝。荷姑仔细的端详着随风,越看越喜欢,不由说道:“此等美貌,真是难得!当今皇帝最为宠爱的程妃娘娘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打量许久又道:“丫头,不管你以前叫什么,在我这里,你的名字就叫赛妃吧!你可得给我记住了!”
“什么赛妃?”看她那幅市侩的嘴脸,随风顿时产生了厌恶之感,推开荷姑正要离开不料却被四五个彪形大汉挡住。随风有些不耐烦,此时若要驱走他们觉得极为不妥,如果在凡人面前施展法术,被人发现自已是妖,岂不会招来更大的麻烦?想到这里还是决定先忍忍,到了晚上再跑也不无不可。
荷姑被她推了一把极为不悦,虽然初来此地的姑娘大都哭爹喊娘、怨气满满,可是却没人敢对她这般不敬,乃因她是春江院里的鸨娘,连主人金老爷都得对她以礼相待,现下却被一个初来乍到的丫头如此嫌弃,顿时气的不成人形:“江婆婆!人我可是交给你了!你可得给我看好了!丢了我拿你试问!”
荷姑气冲冲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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