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随风……是你么?”
小树妖似乎并没有听到。时近正午,烈日当头,正好是日火符法力最强的时刻,她眼前发黑,神识被疼痛压迫的不大清醒了。
“水,水……”
“随风,是你么?快回答我!”杋珣呼声急切,带着一种莫名的穿透力,似乎传进了随风的耳朵里。
小树妖恍恍惚惚地应了一声:“嗯?水,水……”
杋珣本就心焦气躁,一股无名火在心里烧着,尤其撞见那妖神色萎靡半死不活的模样,心里的火苗顿时蹿到头顶,几乎要迸发出来。他恨不得拿剑一把斩断门锁冲进屋内,不过他摆弄了几下门锁还是忍了下来,毕竟这不是在自己的府邸,这是慈宁宫,母妃还在大殿里接受皇祖母的训斥,又怎能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杋珣定了定神,大声地唤人。小太监应声而至,正是先前给随风送饭的那个。
杋珣瞟了他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恭敬地行礼,回道:“奴才小顺子,拜见瑞王殿下!”
“嗯!本王问你,这里关着的人是从哪来的?又因何而禁闭?”
“回殿下!奴才听说这婢女是东宫的人,好像是得罪了太子……还是太子妃……来着,哦……又或许是得罪了太后娘娘,就被太后下令关在这里了?”之后觉得自已说了就根没说一样,面色颓唐又重新解释道:“恕小的无知,别的是真说不上来了!”
杋珣冷冷地“嗯”了一声,又问道:“小顺子,你能把这门打开么?”
“能,能!”小顺子一直暗中注意这间屋子,他心里早就急不可耐了,现今能遇到救这婢女的主子,他简直要谢天谢地,所以毫不犹豫的开了锁。
杋珣大步来到随风跟前,见她额前渗出虚汗,脸色苍白憔悴,必是重伤在身。
“水,水……”
杋珣的眉心皱成了疙瘩,再次见到随风,他本心生喜悦,可这小妖受了伤,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到更加阴郁了,而且还生出一份重重的疑惑,随风为何会在皇宫之中,又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呢?
“小顺子,快去拿水!”
“是!”小顺子提了提桌上的两个茶壶,空空如也,一滴不剩,“哎?奇怪了,我早上刚送来两大壶的……”
“别废话!快去拿水!”杋珣已经不耐烦了。
“是!”小顺子不敢怠慢,知道瑞王惹不起,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杋珣挽过随风,将她搂在怀里,只觉她身上发出森森凉意,唯有后肩一处在发热发灼。事急从权,杋珣也故不得男女之嫌,用手撕开了灼热处的衣衫,一块焦灼发黑的印迹露了出来,伤口周围惊现符文,这是日火符的印迹呀!这符在夜间还好些,若在白日里必然灼烧干烈,以水克火方能缓解,怪不得这小妖这么想要喝水。幸好她是妖能挺上一阵子,若是鬼必然灰飞烟灭了。
这时,小顺子提了一壶水进来。杋珣倒了杯水给随风服下。忽听大门外有侍卫喊道:“皇上驾到!”
杋珣暂且松了一口气,今日本为黑道日,主凶不吉,所以诸事不利,自然需要贵人化解。眼前这两件事一个比一个疾首,幸好父皇来了,母妃也不至于受太大的委屈。
杋珣不益久留,在随风身上画了一道安神符。此符只能让她深陷沉睡并不能治伤,但至少沉睡之后能减轻些痛苦。先让她安心睡会儿,等母妃的事有了着落,再想办法来接她。
“小顺子,你先在这守一阵子,时不时的喂她些水喝,把她照顾好!”
“奴才遵命!”
杋珣扯下随身玉佩放在随风的身下,道:“小顺子,我去去就回,你若再听见本王的声音就将门重新锁好,配合着本王演出好戏,本王定会重重谢你!”
小顺子是个机灵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瑞王的意图,“殿下放心,奴才一定配合的天衣无缝!”小顺子本来就对随风有种莫名的好感,现在知道瑞王有心救她自然乐意为之。
杋珣着急忙慌的走了,穿过花园,来到了大殿门前。门是关着的,但能听见皇祖母和母妃说话的声音,只是现在殿内又多了一个男声,那必是父皇了。经过太监的通传,殿门开启,杋珣徐徐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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