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处的旧伤又开始疼了,浑身忽冷忽热的好像有一团烈火在焚烧着杋洛凉透了的心房,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只感气血上涌,猛地一口鲜血又呕了出来。
“陛下,陛下!”怀安惊呼。皇宫霎时陷入了恐慌之中,因为这不是杋洛第一次吐血了。
浮黛树里的小树妖随风又一次感觉到了胸口阵阵疼痛,腹部的余痛未消呢!
这么多年来,母亲带着风面两人潜心修炼,早已进入到了玄妙的化境之中,半面虽为厉鬼却感觉自己好似长眠于大树之中,冤魂得以安息,但他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在微妙之间聚积阴阳之气。三人神识遨游,漫无边际,不知日月,无知流年,三人的身心随着大树的脉轮周行而不殆,吸收日月之精,蓄养天地之华。
然而此时的阵痛让原本专心静修的随风再也无法入定,险些因频繁的痛感扰乱了心神误伤到精元。小树妖咳嗽不迭,免不了惊扰了浮黛与半面,二人相继出定,还以为随风走火入魔了,且看随风虽然面色不太对但并没大碍,听随风道:“皇宫里的那两兄妹出事了?”
随风再也无心留在大树之中,浮黛感到大树外面有些异常,她法力施出,大树外的景物顿时变得清晰,三人同时向外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地上停留着数只信鸽咕咕叫着,隐隐约约地还能听见山下有人群的呼救之声,浮黛携着随风和半面一同出了大树,她捉住信鸽随手拆了数封信笺,且看那些信都是从京城寄来的,内容不必多说,自然是恶鬼祸乱人间之说,三人无不心惊。
浮黛道:“女儿,你随半面到山下去看看,若有山民求助能帮则帮!”
随风二人应声起身,到了半山腰的结界处就看见熙熙攘攘地好多人,有山民也有士兵,其中还有一位故人。若是在平常,山下围着那么多人,以小树妖那性格又怎敢出来见人,何况她如今那半张诡异的花纹脸,让她越发地不像个人了。此刻随风也顾不得许多,她暗觉不妙,若不是京城的形势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那人定是不会到这里来的。
随风知道半面素来不待见那人,便一把撇下了他,飞快的来到那人跟前,问道:“赵杋珣,你怎么来了?”
小树妖这一现身与众人心目中的浮黛仙姑大相径庭,在场的人以为是妖魔来犯,怕的不行,纷纷都跑下山去了,独留杋珣一人踌躇在那里。“你终于现身了,我已经等了好几天了。”
随风问:“出什么事了?”
杋珣面色沉重,眼中似乎带着泪光,眼仁都发红了,道:“人间劫难,恶鬼横行,再如此下去人间将要被恶魔所侵占了。”
随风一怔,似乎不太相信:“怎么会……?”
这时半面到了,站在结界的边缘,半张青白的脸面无表情的看着赵杋珣。
瑞王被吓的一个趔趄,半面阴森的脸和他所散发的怨力分明与红封真人麾下的恶鬼极为相似,自己从前竟然没有意识到这些,莫不是这半面鬼也是被师祖炼化出来的?看来师祖很早就开始修炼邪术了。
“半面!”杋珣道:“你知道红封真人么?”
“他叫程光,是你母亲程家的……祖太爷!”
杋珣一愣,道:“你成了这副模样,不会是红封真人的缘故吧?”
这句话就像一道惊雷震地半面燃起了愤愤怒意:“赵杋珣,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看半面的态度,杋珣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又问道:“那你怎么不向红封真人寻仇呢?”
“道人善用符法,这是厉鬼最为害怕的,我打不过他。……而且我答应过随风不伤害凡人,否则你与你母亲早就死在我的掌下了!”半面简直想要杀人,身上泛起浓重的戾气,但他依然站在那里。又道:“赵杋珣,你到底要干什么?”
言语之间,杋珣明白程家与半面必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就连自己也曾伤害过他,然这半面鬼义薄云天,乃明辨大是大非的好鬼,杋珣虽然从不喜欢他却也被他这番真情所感动,回想起自己当年对他和随风做过的龌龊事,心里懊悔到了极点,而今时自己竟还要向这个仇家来寻求帮助,真是既荒唐又可笑但他又不知道还能再去找谁,只觉现下让仇家去灭掉自己的亲人真可算作六亲不认,大义灭亲了,杋珣苍凉一笑道:“恐怕你不敢寻仇也不得不去做了!”
“你说什么?”随风和半面异口同声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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