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都城前的官道,有五丈之宽,由碎石铺就。蜿蜒曲折,据说经过秦国后,还直通灵山脚下。
“叮铃”,随着铃铛声响,黄马载着一位蓝衣青年,出现在官道之上。鞍上悬挂一个大包裹,孤身一人缓缓向南而行。
躲在道旁的陈新,终于发现了目标,有些兴奋地搓着手。
官道上行人不多,而且大多数成群结队,或者架着马车,都无法下手。
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了单身的旅客。
不错,陈新是要打劫!
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或者在新世界,他变得为所欲为?
其实都不是。
他是出于无奈。刚走下密林丛生的山包,走上官道,就有行经的商旅,一边高呼“流民滚开!”一边挥舞马鞭驱赶。
在这个世界,男人正常人的装束都是及地的长袍,他穿着牛仔体恤这样诡异的服装,又没有任何通碟证件,不被当成流民才怪。
而流民为这个崇尚安居乐业,抱土守乡的封建社会所不容。
贸然进城多半会被官兵抓进大牢。就算走在路上,也不安全。
他不想谋财害命。目的很简单,就是抢一身衣服,不再惹人耳目。如果顺便再弄到一个身份,那就更完美了。
刚要冲出树林,远处又有一群挑着瓜果蔬菜进城贩卖的农夫,大声谈笑着向这边走来。
陈新只好退了回去,在树丛中拨枝绕藤,隐匿而行,跟踪自己的猎物。
不知是陈新点背,还是马上的青年命硬。农夫们走过,陈新要出手时,又有商旅车队经过。
跟踪了十多里远,路旁现出一片碧悠悠的湖泊。这时官道上除了那个青年,终于空空荡荡。
陈新毫不犹豫地跳了出来。
“小哥留步!”
青年在马上诧异地转头,看到一个头发短短,衣着怪异的大个子冲出树丛,立刻警惕地从腰间拔出短刀。
“何事拦我?”
陈新笑容可掬,“我看你面目清奇,顿生结交知心。小哥可否下马一叙?”
这个青年圆圆的脸蛋,加上眉清目秀,很像一个可爱的瓷娃娃。
如果不是跨坐马上,就算他有短刀,陈新也有信心将他治服。
“看你举止癫狂,衣着怪异,定是流民了!莫非你要打劫?跟你说啊,我是斗廉门生,一身武功出神入化,你最好收了歹心。”
斗廉是何许人,很有名吗?武功如果真的出神入化,他早就下马收拾自己了,这明显是虚张声势。
可是他骑在马上,陈新这时也拿他毫无办法。
“小哥误会了,我着急出门,忘了更衣,只是跟你打个商量,能否借身衣服。”边说边向他靠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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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为什么这个世界之人,都对流民深恶痛绝,借是借不来的,只有动手去抢。
青年扫了一眼,心中烦躁异常。下个月就是自己的婚期,跟那个刻薄的女孩过日子,简直是噩梦啊!
今天趁家人不备,收拾行李逃了出来。这里是官道,在这跟人纠缠,万一被追上,就前功尽弃了。
“此事休提。是要混入城中,做伤天害理之事吧。我岂能为你提供方便。别挡着我的路!”
陈新已经到了可以发起攻击的位置,只要跃身而起,就可以将他扑下马来。只是他手中弯刀挡在身前,又高度戒备,一时不好下手。
“小哥,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还没等陈新咬文嚼字,拿捏着古人的腔调,将青年忽悠得放松警惕。湖里忽然传来“扑通通”打水之声。
转头看去,一条奇形怪状的大鱼,嘴里含着丝线在水中跳跃。顺着丝线向岸边望去,湖边大石上端坐着一位戴着斗笠的老者。
他是早就在此吗,那么显眼的位置,刚才自己竟然视而不见。
好在他万事都不关己的样子,只是叹息一声,微一抖手,丝线上的鱼钩就从大鱼口中滑出。
大鱼立刻潜水而逃,老者岿然不动,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继续专注垂钓。
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的样子真像姜太公啊,年龄更像,都是须发尽白。只是人家子牙都不用鱼钩的。
他也是在这等圣主眷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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