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齐呼:“大将军高明。”然而对于龙且这样声明显赫的猛将还是惴惴不安。
过得几日,龙且带着大军已来到高密,就驻扎在城外,护卫田广。
这时,就有幕僚向他建议,说道:“韩信打下齐国许多城池,但不得人心,利在急战。咱们不如深沟高垒,不与他交战,被他占领的城池听说咱们来救,一定会再次反叛韩信的。这样一来,韩信就会断了粮草供应,他一定会逃跑,咱们再断他后路,定然大获全胜,说不定啊,不用咱们攻打,他自己就投降了。”
龙且正好收到韩信使者送来的珠宝,大笑道:“看见没有,他给我送东西来了,说明他已经心虚了,想讨好我将来留一条退路,我正要给他来一个下马威,岂能深沟高垒不出战?”
幕僚劝说道:“韩信奸诈无比,当心他有诈谋啊。”
龙且翻看韩信那一封措辞十分谦卑的信,又笑道:“这小子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他在信里说,只配给我提鞋,还说能跟我交手,输了也是荣幸,这小子就差求饶了,就差求饶了,哈哈哈!”
幕僚又提醒道:“韩信奸诈无比,当心他有诈谋啊。”
龙且摇头说:“他说得也没错啊,他当初只是楚霸王身边的一只看门狗,老子坐着,他得站着,老子上马,他得给我拉缰,老子撒尿,他得给我捧夜壶,他见到我啊,就像老鼠见到猫,现在吓到潍水西边去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我有二十万大军,动动手指头,就能灭了他,当初楚霸王非要给我这么多人,其实我就有五万人,消灭他韩信,也不费吹灰之力。”
幕僚见他如此狂妄,不禁有些冷汗,又说:“当初陈余没有听信李左车的,以致于大败,微臣所言,正是当初李左车的万全之策,还望将军三思啊!”
龙且冷笑道:“我千里迢迢而来,不显一显威风岂不叫人小看?再说了,霸王分封有功之臣,向来是打下哪儿封哪儿,我要是能拿下韩信,将来霸王不得把一半的齐地封给我?我要是等着韩信自己来投降,那算是什么功劳?更何况,我这次来只为尽快取韩信人头回去给霸王交差,现在来了却不攻打,岂不是有负霸王所托?我还要赶回去帮助霸王灭刘邦呢。”
幕僚也就无言以对了,说道:“就算如此,也不要这么快出战。咱们大老远来救田广,岂能不向他多要点好处,扒他一层皮?再说了,咱们远道而来,粮草本来也该他们供应。”
龙且想想也有道理,说道:“不错,咱们来救他,他不能不表示,我立刻向他催粮催钱,这个忙不能白帮。”
使者就去高密城内向田广要钱要粮,田广表面隐忍,心中恼怒:老子就说是引狼入室,这仗还没开始打,他就要这要那,到时要是打赢了,那还了得?
他手下一个近臣看出他的担忧,在使者离开之后,就劝说道:“大王啊,不管怎么说,咱们现在还得靠他们。不过一定也得防着他们,别忘了淖齿的教训啊。”
说到淖齿,也是一个有趣的故事。当初燕国派乐毅攻打齐国,齐湣王抵挡不住,逃出临淄城,就向楚国求救。楚顷襄王派出淖齿救援齐国,此情此景何其相似乃尔!
然而有意思的是,淖齿狼子野心,根本没有救援齐国的心思,而是杀了齐湣王,约好与燕国一起瓜分齐国,只不过他没有取得好下场,被齐湣王的门客复仇杀死了。
田广想想自己是齐湣王,韩信是乐毅,龙且是淖齿,不由得寒毛都竖起来了,说道:“你说龙且此人可以信任吗?”
近臣回答说:“龙且是虎狼之辈,岂能放心?而且,我听说他暗中已经接受了韩信的好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不一定呢!”
田广有点慌了,说道:“那怎么办?”
近臣计议说:“他要钱粮,咱们可以象征性地给一点,只推粮草一时筹措不及,不能给多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他粮食多了,就赖着不走了。咱们少给一点粮,他没粮,就会想要跟韩速战速决,最好他们两败俱伤,对咱们最有好处。就算最后他真把韩信赶走了,但他手里粮草不足,不能久待,也就只好退兵了。”
田广大喜道:“不错,就这么办!”
两边还没开始合作,就在尔虞我诈,彼此算计了。
龙且催不到粮草,不禁大怒,也猜到是怎么回事,暗暗向众将说道:“这奸贼防着咱们呢!你们想让我深沟高垒,这奸贼也不让。奶奶的,等我消灭了韩信,掉过头来,一口把他们吃掉,将来霸王得把整个齐国都封了给我,岂不妙哉!”
一众悍将也都想立功,抢掠齐国,纷纷称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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