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雅安山的山匪势力日渐壮大,几次围剿都没有根除,这趟剿匪成功,雅安山的村民终于能太平度日,胡杨该当头功。今日又得了您的剑,必定得在我跟前炫耀好几日。”
“谁让他有功呢,炫耀是应该的。”
他们听见长剑在空中挥舞。
“真是好剑,还有点舍不得。”长剑入鞘,敞亮悦耳,“你可知雅安山的山贼为何如此猖狂?”
“属下听说土匪窝里有位非常厉害的军师。”
沈伯阳的叹息声从敞开的门窗飞向无尽的秋夜。
“确实很厉害。之前我也奇怪,明明下了工夫围剿却都无功而返。后来,我派陈平深入探查,才得知,那位军师是西陵文山人。”
只听房彻倒吸一口冷气:“文山!不会就是……”
“嗯,是当年逃走的一个。我命胡杨必须留活口,可惜,最后还是只带回一具尸首。”随后又莫名其妙地补上一句,“不是他。”
房里两人沉默良久,似乎都在消化这件事情。
“国公爷,有没有可能他也在雅安山。”
沈文远看了眼身边一动不动的田冲,他表情是从未见过的严肃,可能他也察觉出对话中的不寻常。
“至少陈平没有查到,凭他的本事都无法查到的话,多半不在一起。”
“有没有验明尸首?”
“已经验过,确认无疑。”
“也就是说,我们要找的人只剩一个了。”房彻说。
“在这大周朝想找一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门外响起李纪的声音:“老爷,胡将军已经来了,等在前厅。”
“知道了。”沈伯阳唤了种语气,“走,去看看那老小子得意成什么样。”
等二人走得很远,沈文远才敢探出头,她朝书房中张望了下,踢了踢泥人般的田冲:“走啦,吓死我了,以后这种事别找我,不是害我嘛。”
田冲木头人般缓缓站起,抬脚迈步,根本没留意脚下的台阶,一下子踩空了。沈文远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才没有一头扎进花圃里。
“令公兄,你不会是被那条马鞭子刺激到了吧。”沈文远揉了揉用力过猛的手腕。
田冲抓抓脑袋:“蹲太久脚麻了,不过那条马鞭子太让人失望了,还……”他干咳一声,“还说是赏赐的呢,谁信?义父莫不是逗你的吧。”
回去的一路,沈文远都只能忍受田冲的嘲笑,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那鞭子上刻的是什么?你有见过吗?”
田冲拍了把沈文远的后脑勺,差点把她脑袋按在地上。
“说不定是个金库的藏宝图,你按着那图找,铁定能找到宝藏。”说着,笑声不止。
沈文远抡起拳头,举到一半又改了主意,决定等伤好了再说。
“父亲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其中的一个,你知道吗?”
田冲心思很重地摇摇头,随后又大喇喇地说:“不就是几个山贼嘛,知道那些作甚。”
那日之后,田冲消失了好多天,没有再来打扰沈香养伤。
说来也奇怪,这是沈文远最后一次看见那条马鞭子,此事过去很久,沈文远无意中想起,便询问父亲,怎不见他擦马鞭子了,父亲只是黯然地说,鞭子去了该去的地方。
沈文远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也没太在意,这件事情便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被她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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