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细雨蒙蒙,这样的雨天已持续好几天,檐下挂着雨珠,“啪嗒、啪嗒”打在青石台阶上,节奏匀称,听着心生倦意。
楚芊芊亲自为淮王梳洗,能天天见到虞竑烨的日子毕竟难得,她也不知是希望女儿快好起来,还是再拖延几日。
“殿下,逐月定是因为有您护佑,才转危为安的。”
虞竑烨默默扭动了下被女儿压累的手臂:“你这几天最辛苦。”
“妾身不觉辛苦,臣妾替您揉揉。”玉手舒展淮王酸麻的手臂,“月儿这丫头就是被您宠坏了,哪有女孩儿总是粘着父亲的,外人该说我们骄纵她了。”
“女孩能在身边的日子没几年,是该好好疼爱。”
“自有会疼她的人,”楚芊芊顺势靠在丈夫肩膀上,“妾身还盼着再为殿下生个公子呢。”
这些天,虞竑烨推说烫伤未愈,并未行房事,其实他的伤已不碍事了,但楚芊芊很聪明,她是从小被嫡长女压着的庶女,很早就懂得审时度势,该忍的时候很能忍,她知道这事讲究个气氛,现在的气氛就不错。
虞竑烨没有拒绝,她便放心大胆起来,夫妻这几年淮王的喜好她自是清楚,所以也很快发现他有些心猿意马,好在没有坏了兴致。
直到虞竑烨沉沉睡去,楚芊芊才细细回味刚才不和谐的瞬间,凭借女子天生的敏感,她料定淮王有心事,会是什么样的心事呢?
沈香这些日子同样被拘在淮王府,还要被管事的支使来支使去,不得清闲,竟然比在香袖坊里还要忙碌,铺子里的一些生意只能耽搁下来。
不知虞竑烨是故意还是无心,一直找不到和他说话的机会,她只得拜托裴炎和孙朗带自己出去,那二人难得有默契地装糊涂,简直把她闷坏了。
难道淮王是为那天晚上喝醉酒的事生气?不至于吧。
前几日,曹总管让她给淮王住的竹苑换一批摆设,今天才刚清点完,又被派到马厩,给淮王的坐骑“飞鸿”梳洗,累得满身汗才回来,正瞧见葛三急急往外走。
“葛三兄是要出门吗?”
“是啊,交办了差事出去跑腿。”他没顾上停下脚步。
沈香追过去拦住他:“葛兄,要是不碍事的话,把差事交给我去办吧,我好久没出门了,真有点儿待不住。”
“这……不好吧,曹总管要是知道会怪罪的。”
“我们也没偷懒,都是办差谁办还不一样?”
不想有几个小厮正巧走来,其中就有金海,他讥讽道:“王府的差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自从上次的口角后,他被曹总管教训一顿,心里忿忿不平,遇见沈香总要冷嘲热讽地图一时口快,让人很不舒服。
沈香不想惹事,拉着葛三避开。
“我去找曹总管,让他派个外差给我,免得在这里碍眼。”
葛三稍稍劝了几句,也不好多说什么,忙自己的事去了。
可是沈香没求到出府的机会,还被曹总管骂了,把她派到膳房当苦力。
沈香愤懑,这一定是虞竑烨的主意,她答应留在淮王身边,可没说不出去,这王府的墙哪里能挡得住她?惹恼了就不回来了。
晚上,她照例最后一个去水房梳洗,几个相熟的小厮都嘲笑她有洁癖,她乐得给人这种印象,她已经很克制没有天天洗澡了。
她把累坏的身体埋在热水桶里,小心注意外头的动静,琢磨着明天找机会找虞竑烨,如果还是不肯见她,晚上她就翻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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