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已收拾好伤口的李淮安,望着那边端坐的少女,眼神沉沉。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是被当做筏子,成了秦韶生事的借口,但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微微一抽。
事发突然,秦韶这般动作快而迅猛,完全没有给人反应的余地,但萧明轩几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娃娃,察觉秦韶目的后并未太过失态,只安静地坐在一旁。
龚长庆的跟班有几人胆小,光听得什么皇嗣,图谋,就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其余人更是脸色苍白,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还有几个受不住的,流泪呜咽起来。
秦薇甩了甩手里的鞭子,那几人忙吓得紧紧捂住嘴,不敢出声。
先前那跟班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饶是他们已经萌生了退意,却也没想到对面会下这般狠手。
他哆哆嗦嗦,忍着尿意看了前面坐在地上的龚长庆,见他也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顿时泄气,只觉自己要死在这里,也没忍住呜咽起来。
龚长庆此时脑子正混沌一片,什么图谋皇子性命?哪里来的皇子?哪里来的刺客?他不过是找个妓子,怎地惹出了这等事?
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安王来得很快,他大步迈入包厢,直直向秦韶走来:“韶儿!”
身后是听讯而来的西曜众官员。
秦韶起身,也迎上前:“父王。”
看到安王着急的眼神,她又道:“父王,孩儿无事。”
安王不放心,眼神来来回回,仿佛不看个清楚明白,决不罢休。
这边父女两人刚刚交换了眼神,那边龚子茹就已敞开了嗓子:“你个混蛋玩意儿!”
龚子茹蒲扇般的大手扇过来,龚长庆的右脸立马肿了起来。
他朝着自己儿子喝道:“快给三皇子道歉!”
说完便回身,扑通一声跪在了李淮安身前:“殿下,犬子顽劣,扰了殿下清净,是臣管教无方,殿下想要如何罚便如何罚!”
龚长庆捂着自己的脸,扑通一声跪在了李淮安跟前。“三皇子,是我不识泰山,伤了您,是我的错!我……我真不是刺客啊!”
龚长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您要是觉得不痛快,您打我一顿!我被您打死都绝无怨言!”
龚子茹皱了皱眉,有些生气。长庆就算再混,平素说话也有个分寸,奈何今日他不断地受刺激,有些口不择言了。
但到了这个地步,他只好开口道:“请殿下责罚!”
李淮安坐在正首,脑袋上缠着白色的布条,脸上虽没太多伤,但当时他们下手没个轻重,身上却是留了不少青紫。
他摆摆手:“不是龚城主你的错,龚少爷也回去吧,本殿不是小气的人。”
龚长庆听此,感激涕零,接连磕了三个响头:“谢三皇子殿下!谢三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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