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湛之听见,轻轻呼出一口气,他是这些人之中最为年长的,自然要挑起这个责任,他向前迈了一步,将所有人挡在后面。
其中一个跟班指着秦薇便大骂起来:“你个不知礼数的女子,知不知道你踹的是哪家的公子?”
跟着龚长庆厮混的不是小门小户出身,就是西曜有名的浪荡子,正经人家避之不及,他们也就不曾见过面前这些一句话就可以要人性命的高门贵子。
秦薇刚想说话,秦韶却突然开口打断了她:“哦?哪家的公子?”
另一个扶着龚长庆的跟班开口道:“这可是龚城主家的嫡长子!”
秦韶淡淡笑了笑:“哦,原是那个在猪圈里睡了一夜,连母猪也不放过的龚公子啊。”
她可是记得,槐月将人扔去了猪圈呢。
空气静止了一瞬,不知谁“噗嗤”打破了平静,传来更多低笑的声音。
秦薇秦琮从来不知道给人面子,一口白牙晃得人眼睛疼。
长姐说得真好!
龚长庆刚缓过那阵疼痛,便听见了这句话,差点没两腿一蹬,直接昏了过去。
这可是他的恶梦,好不容易在家里窝了那么多日,等风头过去,没想到竟叫这个贱人揭他的伤疤!
果真是个下贱之人!
他抬手颤颤巍巍指着宋湛之:“小子,让开。”
宋湛之沉声回道:“恕难从命。”
跟班们跟着嚷嚷:“叫你让开你就让开,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不听公子的话!”
宋湛之不说话,紧紧抿着嘴角,论出身,他的确是这里最低的人,但是……他抬手握拳,朝着身边的桃树挥去一拳。
霎时间落花飞舞,落满他的肩头,几人凝目看去,竟见粗壮的树干上一道深深的裂痕。
这下子,谁也不敢说话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今日他们出门并未带多少人,这又是个狠的,可不好硬碰硬。
龚长庆则是气得差点背过气儿去,从前是个下贱妓子,如今是个楞头小子,竟谁也能跟他脸色看了?
他捂着肿起来的右脸,恶狠狠地瞧了宋湛之一眼,接着朝着秦韶那边道:“贱人!别以为有人护着你,你就敢在爷面前嚣张了!”
他向秦琮道:“秦薇那个妮子打我我就不计较了,把那个贱婢交出来就行了。”
“再说……”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地笑:“安王殿下想来还不知道吧,他乖巧的儿子竟瞒着豢养妓子,还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带了出来,真是败坏安王府的名声。”
他不屑地瞧了秦琮一眼:“庶子就是庶子,上不得台面!”
他这句庶子,秦薇秦琮倒是没什么感觉,却打了在场大部分人的脸,他的跟班几人脸色变幻莫测,低下了头。
远处的安意如更是拽了帕子,急切地去瞧李淮安的神色。
龚长庆自以为抓住了秦琮的把柄,仰着头等着那小子来道歉,没想到等了半天没什么动静,低头看去,见几人看他的神情有异,有点像是……看一个傻子。
秦琮他们的确在看一个傻子,秦薇更是直接问了出来:“你今日出门吃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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