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没想到凉国说好的事竟然没有付诸实践,最后闹成了现在的场面。
可他毕竟是一族首领,尽管不愿意面对,可在心里也早就做好了防备。
众人一阵商讨后,总算退去,帐中仅剩了腾珂和腾璃。
腾珂疲惫地坐在毯子上,以手撑头,静静地听着腾璃来回地踱着步子。
“王兄当真要去抢粮?”没过多久,腾璃的声音便从急促的脚步声中传了出来。
“那乔军现在对我们也不是一点没有防备,若是现在抢粮,恐怕也不过是兵行险招,并非什么万无一失之计。”
听了腾璃的话,腾珂虽仍旧撑着头坐在那里,嘴上却轻轻地笑了笑。
“他们自然会防着我们,但若是我们兵行险招,胜算怎么也会大很多。”
“险招?”腾璃的踱步声蓦地停了下来。
腾珂抬眼看了看自己唯一的兄弟,他多想像从前一般,看着他,护着他,可他知道,这样的日子不多了,眼中不禁带了点点滴滴的怜爱之意。
可此时,战事在前,有很多事,也根本不是现在能有时间和精力来分辨的。
腾珂的眸子闪了闪,转眼间再次换上了杀伐果决。
“乔秉渊中毒之事,怕有九成是真的。白国之内遍地腐.败,就算是那白帝被逼迫着给乔秉渊发出了粮草,也早已寒了白国将士的心,若是我们趁着乔秉渊中毒之时,把他除去,那白国还有谁愿意不远千里为白帝卖命,为白国守疆?”
他不会放过一个让自己颜面尽失的敌人,但他也能感觉到,这次乔秉渊来赴招摇山,也没打算放过他。
他腾珂与乔秉渊早有因果债在身,注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先下手为强。
“既然之前那凉国小将无用,杀不了乔秉渊,那就让我们戎族汉子亲自把乔秉渊的人头,割下来!”
“王兄的意思是说,抢粮草是假,下手除去乔秉渊才是真?”腾璃仿佛没听懂似的,再次出声确认道。
“只要乔秉渊还活着,我们戎族就不可能有机会。”
腾珂双眼微眯,看向帐外来回巡逻的戎族士兵,面上充斥着决绝。
“白帝早已失了民心,只要乔秉渊死在了招摇山,那对白国之内也是一大打击,我戎族入主白国,才有一线之机。若非如此,单是按照凉国的路子来,也不过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可是,阿璃,你要记住,无论用什么手段,最后得利的人只能是我们戎族,如若不然,戎族与其他两国相比,本就没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一击若败,则必然会一溃千里。”
腾珂虽然是腾璃的王兄,可二人长大后,虽然有事也会相商,腾珂却很少再会有精力和时间,细心地为腾璃解读自己所做决定背后的原因。
而今日,是腾珂做了首领以来,第一次跟腾璃说了这么多。
这让腾璃一时间都有些不习惯。
腾珂话毕,收回了望向帐外的眼光,转而看着腾璃,那种舐犊之情般的眼神再次流露了出来。
“是,王兄。”虽然有些不适应,但腾璃仍旧在面上带着与往日一般无二的谦虚有礼,躬下身子给腾珂缓缓行了一礼。
“既然王兄已然有了好的决定,那阿璃自然是全力支持王兄。”
腾璃行罢了礼,又恭顺地说了一句,这才垂首退出了腾珂的王帐。
可就在出帐转头的瞬间,腾璃脚步微顿,双眉蓦地微蹙,唇角却露出了些许的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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