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大办母亲生辰,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试探周围民意,他虽师出有名,但毕竟背着一个反字,这些被征服的郡县到底是诚意臣服,还是假意归顺尚不可知……
然而效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好,当日,除了该来的各县之长外,还有一些富豪乡绅,更让他喜出望外的是,连义宣城的城主渝宋本锄也携家眷来了!
要知道,义宣城富可敌国,随与世无争,但谁都不敢轻视于他。
寿宴设在晚间,梅太妃轻施粉黛,举杯道:“区区生辰,劳动各位前来,真的是过意不去……”
众人皆举杯贺寿,很默契的都未提战争之事,季越心思明了:这些都是人精,他想试探民意,来的这些人何尝不想暗戳戳试探他的意思呢?
季初阳也穿上了小乐公主服制,为了让梅太妃开心些,还精心修饰了一番,和季越一左一右坐在梅太妃旁边。
季越举杯:“今蒙诸位厚爱,今后定当竭尽所能,攘除奸凶,恢复盛世,凡季越所得,愿与各位共享!”
众人打着哈哈,模棱两可地敷衍过去。
季越见状也不着急,只劝着饮酒作乐。
几杯酒下肚,宴会热闹起来,主宾都放开了些许,坐在季初阳侧后方的贺一娘凑到季初阳耳边道:“看到没……你左前方那个直勾勾看着你的大汉……”
季初阳没有立刻看过去,垂着眼问道:“……他怎么了?”
贺一娘:“眼睛都长在你身上了,你说他怎么了?我要说的是他旁边的那个……端庄英俊、目不斜视的那个!”
季初阳这才抬眼向那边扫了一眼,目光越过那个喝酒似饮水、还不住拿眼睛瞟自己的大汉,看向了身姿挺拔似玉林、面目俊朗如星辰、正彬彬有礼同旁人寒暄的公子——如此人物,季初阳当然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
低声问贺一娘:“是个什么人物?”
“义宣城主渝宋本锄的次子,名叫渝宋和,在大昌美男谱上都是排了号的,今日一见,只怕这排名还得往前提提……”
季初阳奇道:“还有这么奇怪的谱?我怎么没听过?”
贺一娘得意:“我亲自排的,本打算广告天下,可惜没来得及……”
季初阳露出了这些时日来的第一丝笑容,主要是好奇:“你今日也是第一次见人家,试问你是按照什么给人家排名的?”
“当然是名气,一个人若因容貌名声大作,想必不会太丑。”
季初阳看那渝宋和待人接物虽周道却疏离,笑容也未尽眼底,便问道:“那依你说,这位在你的美男谱中,当排第几?”
“三……前三是有的。”贺一娘伸出三根手指。
季初阳问:“前二甲呢?”
贺一娘话到嘴边,忽而摇头道:“算了……排这个也没意思。”
季初阳何等聪慧敏锐,又与贺一娘共处这么些年月,怎可能不明白她心中所想?
——想必是这前三中,有一位不可提及的……
是啊,自己的二哥要是还在,怎么可能比不上这位渝宋公子?
季初阳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和着心中苦痛一饮而尽。
她其实是讨厌喝酒的,不明白世人为什么对这种又苦又辣的东西如此热衷,但既然这是约定俗成的消愁良品,她便也遵从吧!
行至酒酣,众人也没那么拘束了,渝宋宽站起来,一手提酒壶,一手举杯,晃晃悠悠地往季初阳跟前凑,渝宋和见状起身去拦,被一记眼神警告不许跟过来。
渝宋本锄也无法,只好苦着脸祷告上苍别让他给自己丢太大的脸。
季初阳不动声色地等着他的下一步举动。
见那渝宋宽一屁股坐在季初阳面前,大着舌头道:“久闻初阳公主芳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姿色出众,来,我渝宋宽敬你一杯!”
当众对一个女子这般说话,本就有调戏之嫌,何况还是一国公主。
加上渝宋款的铜锣嗓门一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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