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查日苏二人神色不明,季初阳心莫名一虚,脚步顿了顿,但还是面上镇定地走上前,先行礼道:“今早议事未见鬼苏王阁下,可是有要事?”
查日苏抬手随意还了个礼,道:“外面热闹,出去逛了逛。”上下打量了一番季初阳道:“公主穿红色很好看。”
此时的令宁已绕道季初阳胡礼二人身后。
他已深信那算命的绝非凡俗了,他说过,一见即杀,不可犹疑!
胡礼警觉起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令宁。
令宁紧握剑,不断眼神示意查日苏,仿佛只要查日苏一点头,他便立刻拔剑,手起刀落。
让他失望的是,但查日苏在犹豫……
季初阳温和笑道:“中原风俗与鬼苏不同,阁下多出去逛逛也是对的……毕竟,等以后拿下静安、民乐,到时候南域九县,都要仰仗阁下打理。”
令宁心中咯噔。
果然,查日苏闻言立刻问道:“公主愿意将辛苦打下的山河交给我打理?公主放心?”
季初阳暗暗松了一口气,笑道:“阁下怎么说这么见外的话,您是我兄长选中的人,我若不信您,又该相信谁呢?不日我将随军北上,南域如此重要,交给别人,怎么放心?”
查日苏不顾令宁的疯狂暗示,最终冲季初阳笑道:“那就助公主心想事成!”
等走到闹市,回头不见了查日苏的身影,季初阳才找了个地方蹲下大口喘气起来,胡礼跟着蹲下,问道:“公主方才也察觉到了?”
季初阳道:“那令宁就差把剑架在我脖子上了,怎么可能不察觉?查日苏果然按捺不住了!”
胡礼道:“幸亏公主机敏,以重利诱之,否则,听闻查日苏杀人不眨眼,今日这关怕是难过了。”他忽然坐直身体,惊道:“公主,莫不是,他们察觉到了什么?”
季初阳摇摇头,道:“若是察觉到了,就不会这么容易放我们走。”
胡礼后怕道:“公主,咱们快些置办了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久等二人不见的灵歌回找过来,见二人面色不佳,忙问怎么了。
季初阳道:“赶紧办事,其他的事回去再说。”
三人其实是出来替军士们采购艾草香包的。
小乐冬日湿寒,在沐仙节这日,不论男女老少都要带上艾草香包,意为抵御湿寒,也是长辈、上级对晚辈以及下属的关心。
因身在异乡,又事务繁杂,季初阳便将这事忘在脑后了,这日早上经贺一娘提醒才想起。
贺一娘的意思事是:人心不止征服,还需要一些小恩小惠的收买……
季初阳听进去了。
采买很顺利,一个小香包也花不了多少钱,季初阳自己身为一国公主,好歹还有一些积蓄,便让灵歌先出来在银号兑了银钱,约定香包老板在天黑之前将香包尽数送来,几人便往回走。
路过一个卦摊,突兀听得那个卜卦的放开嗓子喊道:“好姻缘,好姻缘呐!”
灵歌被吓了一个机灵。
几人定睛一看,那先生虽一身粗布青衣,收拾的却干净利落。
单寅午见灵歌看过来,道:“小姐莫怪,小老儿方才唐突,但我看过这么多人,却没见过小姐如此好的姻缘相,非但姻缘好,还能育贵子啊。”
灵歌见他是在说自己,脸立即热了起来,忙道:“你不要乱说,我一个姑娘家,还未成婚呢,说什么贵子不贵子的……”
单寅午道:“正因未成婚才看姻缘,若是姑娘已成亲,我这还能算是卜卦吗?”
胡礼来了兴趣,上前道:“你倒是能说会道,那你说说,她的夫婿姓甚名谁?做何营生?你要是全部能说得出,我付两倍挂金给你。”
单寅午看着胡礼眼前一亮,道:“小姐的夫君将来可出将入相,可不威风?”
胡礼刁难道:“他姓甚名谁?”
单寅午:“小老儿惭愧,姓甚名谁的确不能得知,但我知道,他……此时却近在眼前!”
季初阳抿嘴笑了起来,胡礼灵歌二人回过神来,纷纷红了脸,不敢相互看。
胡礼指着单寅午气道:“好你个泼皮无赖!”
单寅午不理,将目光转向季初阳道:“……倒是这位贵人,姻缘不甚好。”
季初阳止住笑看向他,灵歌怒道:“你大胆!她的命格岂是你可随意议论的!”
单寅午不为所动,继续道:“贵人的命格的确贵不可言,但面相隐隐带孤寡之势,怕是要多积福,当心劳碌半生一场空啊……”
胡礼已经作势要拆招牌了,季初阳拦住他,问道:“那依先生之意,该当如何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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