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众人对将领身形高大健壮的想象,韩征本人却是个形容枯瘦、其貌不扬的小老头,但要细看去,却见其目似鹰隼、鼻梁惯印,狠厉全藏在眼底。
季初阳骑在马上,左首李应、右手商觉和易千金,和韩征隔着尸海对望着,韩征右侧罗盛和一个小将,而左侧,却是个熟人。
韩征目光首先放在李应身上:“济王殿下,听闻殿下投贼叛国,老夫起先还不信,没想到眼见竟是真的,既然这样,就恕老夫不能行礼了。”
李应目无波澜,平和道:“将军不必客气。”
韩征微怔,继而将目光转向季初阳,道:“这位便是初阳公主吧?听闻季国主训子有方,那么季国主的忠义,公主学到了多少?”
季初阳道:“父王成也忠义,亡也忠义,将军是要我学父王要名不要命吗?”
韩征冷哼一声:“如此大逆又不孝之言,倒很配你现在做的事。”
季初阳笑笑:“就权当是将军的赞赏了。”
韩征又将目光转向商觉和易千金,目光中露出毫不掩饰的真赞赏,道:“这二位便是商觉和易千金吧?果然神姿不凡,只可惜如此英才,却误入歧途。”
李应道:“眼见这棋局甫开,天下未定,何为无歧途何为正道,尚不分明也!”
韩征左首的人开口了:“……说的极是,所谓正邪之说,乃是胜者之言,不过依我看,不用等到将来,我们双方之间孰胜孰败,顷刻间就能见分晓。”
季初阳对这张脸印象深刻:“单先生,上次卦金还未付上,我为此心有愧疚,哪知竟还能在这荒山碰上,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
单寅午笑着虚行了个礼:“见过初阳公主,这厢有礼了,卦金的事,不如今日一并算了?”
季初阳转向韩征正色道:“信武侯,今日倾巢而出,是想怎么打?”
韩征道:“自然是怎么痛快怎么打,初阳公主是想和老夫一见高低?”
季初阳笑着摇头:“我一介女流,怎么受的住韩将军的铜拳铁臂?”
韩征道:“是啊,一介女流,就该回家洗衣做饭,伺候男人,而不是往男人堆里扎!”
说完一声令下:“众将士听令!此辈逆贼,罔顾纲常、兴风作浪,今日,我等将其诛之,以平天怨,以平民愤!”
这次不同往日,双方都投入了全部兵力,没有试探,而是全力以赴,双方的士兵都从山脚蔓延到几个山头。
季初阳被胡礼掩护着退出战团,韩征瞧见不屑一笑。
他自己则左右开弓,手起刀落,游刃有余。
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较量,十万对二十余万,即便是李应提前安排斯郎率鬼苏部埋伏在各山头对韩征形成合围之势,也只能拖延时间,未能扭转战局。
周围数里皆是震天的杀喊声和无孔不入的血腥,季初阳感觉,一切那么的不真实,周围不断有血迹溅过来,季初阳衣衫尽湿。
她木然地任由胡礼将自己拉出重围。
“哐当!”
越王剑滑脱了手,掉在地上,震醒了季初阳,她鬼神,甩开胡礼,抓起剑,杀入了战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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