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未舒遂道:“我父母因将军而死,这是事实,但今日小妹若因将军得救,那么,这笔帐就算两清了……”
何杉看着他说完,重新打量了他一番,片刻道:“季公子是个人物!”
季未舒头更低了:“多谢将军夸赞!”
大夫到了之后,何杉让季未舒他们去内院医治,自己则和众部下继续商量如何讨伐招安草军之事。
……
所幸救治及时,小五羊的命是保住了,但大夫说毕竟年纪小,会不会留下些后遗症,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留下几副药走了。
一副汤药喝下,小家伙幽幽转性,季时眼睛不眨地看着她揉揉眼睛,看向自己,然后甜甜地叫着哥。
他感觉自己也仿佛新生了一样,满心满眼的欢喜。
季未舒看着两人,心中一抹温情被点燃:倘若这一生注定要淹没在尘埃中度过,那就护好身边人罢!
至傍晚,小五羊的烧已经退地差不多了,季未舒想了想,让季时带着妹妹在门外等,自己去前堂向还在议事的何杉告辞。
何杉听他说小五羊药到病除,脸上也露出微笑,又问了季未舒有何打算?
季未舒道:“……离开这里,找地方安心生活。”
何杉想了想道:“钱财呢?你自己看着带走一些罢,毕竟……是你家的东西。”
季未舒想了想,拒绝了。
他告了辞就往外走时,听到他们说着“丰京”“张先余”等字眼。
在即将走出门的那一瞬间,季未舒突然顿住了脚!看着门外等着的季时和小五羊良久,然后毅然转过身,回到何杉面前。
何杉以为他后悔没拿银钱了,等着他开口,不想他开口便是:“将军若不嫌弃,我愿为将军效力!”
何杉还是有些吃惊的,他看得出此人气度不凡,若说他有些这方面的心思,也不是什么奇事,但是自己和他毕竟有仇怨在先,就算像他说得一笔勾销了,但那道疤毕竟横亘在中间……
不得不顾虑……
见何杉在犹豫,季未舒道:“将军可是筹谋草军之事?”
何杉等人相互看了看,没想到这人耳朵还挺好。
何杉突然笑了:“季公子,这下就算你想走都走不了了,除非此事了了。”
季未舒没理会他的调侃,道:“我曾听父亲说过,这些年阉人当道,朝堂上下乌烟瘴气,父亲一直重视我们的学问,更教悔我们正直做人,忠君报国……将军招兵买马,意欲收编草军,想必也志在于此!”
“哦?令尊如此胸襟辽阔,心怀家国?” 何杉问。
季未舒道:“家父素来和朝廷上有些瓜葛,耳濡目染,也就多了解了一些。”
何杉更加后悔自己无意间逼死了季仲文了,他道:“既然季公子有此意,就留下来吧,不过,虽然按理说我养着你们兄妹三人也无可厚非,但毕竟如今局势不比以往,所以丑话说在前头,我不能养着闲人!”
季未舒坚定看着他道:“将军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助将军成事,若父亲知道我的决定,也会含笑九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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