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夏林周县府衙。
办完年大成的后事,散庭鹤却还没从痛苦自责中走出来,他想报仇不假,他甚至想直接杀到丰京,将那万恶之首万福年千刀万剐,可是不曾想,却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方雷柏侯找到散庭鹤时,只见他在一个偏僻的小院,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散又凝不知疲倦地练习甩鞭,一块大石在他几鞭下去之后变得四分五裂,方雷柏侯微微蹙眉,想起被散又凝一鞭剃头的封北奇……
散又凝已大汗淋漓,却越发来劲,方雷柏侯啪啪鼓了几个掌,说道:“小公子进益不少啊……”
散庭鹤这才注意到方雷柏侯,散又凝闻言回身,却是略有几分兴奋的神情。
散又凝道:“将军见笑了,只是想要真进益,还得在战场上练!”
……颇有些食髓知味的意味。
方雷柏侯笑着点点头,转头对一直一言未发的散庭鹤道:“公子,我有事要与你商议。”
散庭鹤在他脸上看到了郑重,他对散又凝道:“你歇一歇罢……”
散又凝点头,看二人离去。
初冬的林周已经有些寒冷刺骨了,散庭鹤紧了紧衣角,等着方雷柏侯开口。
“很冷吧,这个时候的荆堂应该更冷,幸亏咱们来林周了……”方雷柏侯道。
“是啊,林州人多物博,气候还相对荆堂温暖一些,真不知道当初吴夏国君为何将都成定在荆堂……” 散庭鹤应和道。
方雷柏侯笑道:“或许是……喜欢冷罢?”
两人相视一笑,方雷柏侯慢慢收敛了笑容,道:“都道高处不胜寒,散公子,你怕冷吗?”
散庭鹤心中一动,反问道:“将军你呢?”
“怕,很怕!” 方雷柏侯很快道。
“我看不像。” 散庭鹤凝视他。
方雷柏侯正色道:“主帅空悬是军中大忌,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孤军,当下只有确定了主帅,才能再定方向,我看公子居此位,合情合理!”
散庭鹤看着他道:“将军抬爱了,只是我虽与大将军有翁婿之旧,但一无领军之才,二来……说起来,我始终不是东越人,怎么能当此大任……反而是将军你,东越贵胄,又在军中有基础,才是名正言顺……”
方雷柏侯笑道:“公子不必自谦,有才无才,我们看的清楚,至于其他的担忧,实在没必要,再说,不还有我呢吗?”
散庭鹤见他情真,放下心来,又好奇道:“将军为何不愿当这主帅,将军的才能远在我之上……”
“别别!”方雷柏侯打断他道:“我清楚自己斤两……况且,抛去其他的,我认为你还有个比我更适合的重要原因……”
“什么?”
“仇……”
散庭鹤语凝,片刻,郑重向方雷柏侯道:“既然如此,那日后,就有劳将军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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