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巨大的笑声响彻星空,如宇宙风暴一般,令整个星系都震动,大片大片离得近的星球遭殃了,纷纷炸裂了,成了星空里一堆又一堆飘零的碎石!
而那笑声处,是一尊巨大的法相,这法相极为凝实,通天彻地,在星空中极为显眼。
可是,它有点不稳,偶尔的有点晃动,像是要溃散一般。
这法相一身光辉,盘膝而坐,脑袋后面是一圈巨大的光环,光环内气象万千,各种神兽在其中不停变化,没一种神兽身上有汹涌的火焰腾空,融入了光环中,令光环极为亮眼,亮彻整个星空。
它的脑袋光光,本来略显苍老而慈祥的脸,此刻却因为狂笑而显得非常狰狞。
在这巨大的法相盘膝处,一位光头和尚同样在仰天狂笑,看其面容正是燃灯。
未曾想,以燃灯的修为和从容,竟然也会如此失态狂笑。
“哈哈哈……成了!终于成了!盼啊盼,苦啊苦,终于迎来了这一天!我fu……佛慈悲……”
燃灯兴奋得差点爆了粗口,抬起双手,翻来覆去,他不停的打量着,但见从双手到双臂到满身,他的身上都蒙上了一层金光。
这金光和他身后的法相一样,浑身就像抹了一层金子一般,看着自己的双手和身子,他极为兴奋,眼中满是狂热。
“法身有成!法身有成!三世之身果然非同凡响,就等回归之后,就可以突破创世境了!费陀,没想到吧?想吞噬我?我早就已经是两世之身!哈哈哈……”
“你们,等着吧,既然是一场赌约,只需要贫僧一人活着就行!你们,都成为贫僧的养分吧,哈哈哈哈……”
燃灯狰狞的脸色更加狂热了,眼中泛起了红色,他的一次次狂下,让星空中的所有星球彻底崩溃了,整个星系都飘满了星灰,再无他物!
突然,他收起了笑,一脸阴沉,又喃喃自语了几句,那法相也开始渐渐的收小,一直缩小到只有数十米高才停了下来。
此时,那法相犹如他的真身一般,不仅极为凝实,且五官更为细致,和真人几无差别。
燃灯双手掐诀,那法相随着他的咒语开始消散,化为庞大的能量融入了他的体内,消失不见了,燃灯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轻轻的一声佛号。
等再次睁开眼,他眼中的红色已经褪去,脸上的狰狞也消失不见了,他再次恢复了那个双耳长垂、寿眉耷拉、满面慈悲、佛光普渡的燃灯了。
他看向了无尽的虚空,仿佛看见了博山等人,微微的一笑,渐渐的,他的身影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了这个破碎的星空。
“小子,不错不错!终于突破造物主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一片毁去的星域,博山安静的盘坐虚空,脸色极为疲惫,肌肤莹莹有光,隐约能看到里面的血管。
“前辈,吞噬的黑影,不会有什么反噬之类的吧?我怎么觉得它和我有点排斥呢?”
“这是自然!没有排斥那倒是奇怪了!你虽然将它吞噬完了,可真正想要彻底消化,还有漫长的路呢。
你不奇怪吗?你的肉身,既有血肉,又有古物,两者结合没有什么排斥。”
“这个……是的,我也一直搞不明白。”
“因为你是虚拟人……”
魇龙的话很打击人,可却是最残酷的事实。
博山表情拉垮了。
“对于这个世界的虚拟之物,你当然不会排斥,但是,对于真实的东西,反而会产生排斥,这个漫长的过程,本身就是对你肉身的改造。
说实话,那和尚所说的《洗髓易骨经》究竟对你有多大效用,目前我也不好确定,毕竟,你和那里的人不一样,对他们有用,对你能不能有用,有多大用,不好判断。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肉身的转变,可能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的可不仅仅是努力,还需要机缘、功法、资源,看你的造化了!”
“好了,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你先得能出去!”
“传来的消息说,磐枯已经被斩杀了,等我把境界稳固一下,找风希和燃灯,出界!”
“你就不怕,五个人死了,他们之间的约束也打破了,万一对你们动手呢?分而击杀很容易啊!再说了,他们去往外界,不带你们呢?如何出界,你也不知道吧?”
魇龙所言,都是博山所关心而不得的事,他之所以着急突破,就是想给自己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以如今的造物主境界,面对费陀和燃灯他们,他有足够的信心能战胜,这就是自己的最大资本!
况且,雁鱼等人也不会傻到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那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把他们自己陷入绝境!
可是,他心里依然特别焦虑,很多核心的问题,他没有丝毫的掌控力,这才是最致命的!
如果自己逃离不了,一旦这方宇宙没了,自己突破了造物主,又能如何呢?
结局还是死!
“是啊!时间紧迫!既然进阶了造物主,必须掌握主动权了!”
博山眼中寒光一闪,五人已死,那必须控制住费陀和燃灯!
实在不行,风希也得控制住!
这个时候,可不是讲感情的时候,太多的感情容易给自己挖坟!
又是百年过!
时间真是不值分毫。
生命的花朵自从种子里发芽,一个神奇而寻求自解的旅程开始了,这个旅程不知物理的尽头在何时——直到生命尽头;不知思想尽头在何地——直到我成佛。
常听人说,我既是佛,当然,这一切的源头都是神棍所说,我们姑且相信我既是佛,因为在寻求的旅程中,至今未明白佛是什么,类推之,我不明白我,我不认识我。
生命的躯体总是在向外的寻找,一切眼所能及,耳所能触,鼻所能闻,思所能暇之处,于是,我们欣喜于所得、困惑于所想、犹豫于所感、痛苦于所失、彷徨于未及。
我们也同时在向内发现自己。
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不在于文字,而是名字,每个人都有一个名字,重名也好生僻也罢,有了名字,就有了你我之分,能以最简单的方式区分每个人。
如果没有名字,谁知道我和你的区别呢?谁知道你和我是谁?
很多人都能说出一堆形容两者差异的文字来,物质的精神的外表的,就像有人说的那样,没有了名字,我们需要用一百多个字来形容“花”这一个字。
没有了名字,我是谁?
我只知道我从出生来,别再问我“你从哪儿来”那样标榜的貌似很哲学的神棍话题!
有没有前世我既不知道也无关联,如果真有前世,既然没有了记忆,那那个我只是他了,不再是我!
我只知道我向死亡去,别再问我“你往哪儿去”那样标榜的貌似很佛陀的神棍话题!
有没有来生我既不知道也无关联,如果真有来生,我是来生的我的前世,既然没有了记忆,那这个我也只是他了,不再是我!
我只寻找我,从出生到死亡的我,足已!
人性如酒,人生如烟;酒是肉体,烟是灵魂,快乐从两者来。但真我已然睡去,恶我开始狰狞。
心事浮沉,酒越多,越上浮,以致淹没了心,而心事依然飘摇,偶尔扎一个猛子,让迷醉的心扰扰不安!
可一切的一切都会如烟消云散,区别在于有没有回忆。是活在回忆里,还是在人生的路上偶尔捡起?
水临深渊,喷薄而成瀑布。
人呢?
“是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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