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风回到宫中,扶夜已经换下了朝服坐在大殿上,红袍丝绸垂地,书案上平展着北相都城的工事图。
“岁上!”
扶夜掀起眼皮子,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淡淡问道:“何事慌张?”
尘风单膝跪下,眉间愧疚之色尽显:“属下失职,小郡主被宋大人之子带去大牢了。”
扶夜淡漠的眼神微微一颤,俊眉蹙起:“宋大人?你说的是大理寺卿宋恩朝?”
“正是。”
“呵,又是他。”扶夜红袍一甩,大步向殿外走去,路过尘风身边脚步微滞,“尘风,一会你可得和本座好好解释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以尘风的性子,若不是与他有关,他那万年冰封的脸可不会有这样明显的愧疚之色。
但是,宋恩朝……
你又要与本座做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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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的大牢里,四周摆放了许多令人胆颤的刑具,然而——
“嘿嘿,刀了刀了!你肯定是预言家!”
“别血口喷人啊!我只是个平民!平民懂不懂!”
“我看你像是狼人!昨晚我可听见你这有动静!”
“我抓个痒还不行了吗!?我就抓!”
“………………”
大牢里闹哄哄乱成一片,狱守们都围成一团,他们都在玩儿小团子教的新游戏。
听说这游戏叫狼人杀,那叫一个带感啊!
“臭丫头,小爷家的牢饭好吃吗?”宋瑾之顶了顶坐在他旁边的那团小肉墩,神情骄傲无比。
“唔!好ci好ci!”奶团子往嘴里塞了一大口,此时说话含糊不清。
一品官燕,杏仁豆腐,姜汁鱼片,这牢饭简直是皇家顶配了,绝对仅此一家!
“好吃以后常来呀。”
扶冉尬笑着:“…………”
这不太好吧,这种事万一不小心没把握好度那可就是断头饭了。
宋瑾之又忍不住摸了摸小团子的头,毛茸茸的手感真好。
他本想好好捉弄吓吓这小丫头一番,但是没想到这丫头不仅有趣,比他还会玩儿,还比他更残忍!
就在方才审问犯人的时候,那俩男人嘴硬皮厚,并且早早就窜好供词,愣是审讯半天无果。
宋瑾之向来恶趣味,喜欢往大牢里跑,正准备让人上酷刑,却被一双粉嫩的小手牵住了:“哥哥你好残忍哦……”
一向桀骜的宋瑾之有一瞬间的错愕,残忍吗?但他们是死刑犯呀……
杀了乡里城中十多条人命,如今审讯是为了找出其中更多的同党。
“哥哥,你这样子是不对的。”小奶音甜甜的,说话温温柔柔。
宋瑾之挑着听了“哥哥”两个字,其他一律不听进去。
那两个四肢都被绑在木桩上的死囚侧目看来,濒死的目光依旧凶恶狠厉——
呵呵,女人和小孩心软又感性,果然是最好欺骗,最好杀害的人。
这小丫头衣着华丽,只怕是哪家皇宫贵女吧,怜悯心这样强,不好好利用她一下怎么说得过去呢?
于是那两个男人掩去眸中的凶光,装作害怕的模样咳嗽起来,开始求饶:“大人,大人我们知错了,放过我们吧!”
“是啊大人,真的没有其他人了,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两个男人转而看向扶冉,满是血迹的脸上竟流下几滴眼泪:“小主,小主求您了,帮帮我们吧!我们也是一时糊涂啊!”
宋瑾之不屑地勾了勾唇,虽然他才七岁,但这种场景他可见多了:“十几条人命敢说是一时糊涂,真是不知悔改!”
他抬手,“来人,上刑!”
狱守们提了刑具走过来,小团子却一把拉住宋瑾之的手,语气责备:“哥哥,你这样子不行呀。”
那两个死囚互相对视一眼,心中腾起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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