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来的很快,安听不过在府里休息了那么一两天,便见着大舅舅的脸色由晴转阴,对她的态度也从殷勤变得和从前一样了。
安听心觉是容昀的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便叫敏钏出去一打听,果然,容昀要娶她做正妃一事竟然遭到了群臣的反对。皇上被逼无奈,只能否决了容昀的请求。
“好端端的,怎么会群臣反对?”安听虽然对此事的圆满解决很是高兴,但心中也存了几分疑惑。
“姑娘,婢子想着,会不会和六殿下有关?”敏钏摸着下巴这样猜测道。
安听被她一提醒,也觉得很有可能,当即就往云间小筑赶去。
打开门的时候,宇承正在给容洛回话,安听便在外面等候着,影子落在窗纸上摇曳着。
容洛一眼就瞥见了她,却不唤她进来,只静静的瞧着窗上那个可爱的影子,一会儿东走走一会儿西走走的,甚是有趣。
“殿下,属下探听到的消息就是这些。”宇承一句话说完,却不见容洛有什么回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见着了那窗上映出来的影子。
宇承当即明白了过来,眼下也不是继续汇报的好时机了,他便极其有眼力见的告了退,开门把安听引进去。
“现在才来,看来敏钏打探消息的能力退化了不少。”容洛一瞧见安听,便笑着调侃了一句。
“只是我一直待在屋里不曾出去过,敏钏便也陪着我。”安听走到他面前坐下,“事情是你做的么?”
容洛解决了一桩麻烦事,此时心情大好,毫不隐瞒的应道:“不过是瑟瑟先前的那册子起了作用而已。”
“瑟瑟的册子......你是说那本言太傅用来记录各官员秘事的册子?”安听恍然大悟。
容洛点了点头:“我叫宇承去知会了他们,让他们在朝堂上一齐发难,反对容昀娶你为妃。父皇顶着众臣的压力,就算想允了他也不可能了。”
“如此甚好。”安听也算是放下心来。
“不过,这样一来,厉后那边应该会察觉到什么了。”容洛的眉头揪了起来,“宇承先前来回话,厉后有意对付了言家,便是为着那本册子。”
容洛猜测的不错,厉后一知晓此事,便勃然大怒,在未央宫发了好大的一通火气,又差人去把容昀叫了过来。
“母后叫儿臣过来所为何事?”容昀低着头问道。
“你父皇已经允了众臣的反对,计划行不通了。”厉后冷笑着坐下,一双冰冷的眸子直视容昀。
“儿臣知晓。”容昀应了一声。
“是吗?你知晓?”厉后烦躁的挥手屏退了众人,随即重重一下拍在旁边的桌子上,“那你知不知晓,言太傅搜罗的那本册子,如今落到了容洛手里!”
“什么?!”容昀一心想着将安听收入蛊谷,根本无暇分心去顾其他,况且他已经派人将言府整个灭门,那册子应该已经被烧毁在言府之中了。
“你以为为何群臣会突然反对此事?”
“可是那册子为何会落到容洛手中?”容昀回忆道,“当天言府大火,儿臣派去的人全都折在了里面,但在外边监视的人并未看到有人逃出来,言家应该不会还有活着的人才是。”
“偏偏那册子就是流传了出来。”厉后严厉的目光瞪向他,“派去言家的人都是高手,就算言太傅能对付住几个,哪能所有人都折在里边?”
“母后的意思是......他们都是被容洛杀的?”容昀的眉头也揪了起来。
厉后摇了摇头,把一封从宫外传来的书信扔给容昀:“这是本宫派去探查言府的人传回来的,你瞧瞧。”
容昀打开那书信,只见上面记录了那晚死在言府的蛊谷杀手的伤口。其中有一大半是窒息而死,脖子上还有鞭痕,身上的鞭痕也很明显,另一部分身上的伤口来自于软剑,还有一些中了掌风,看起来惨不忍睹。
容昀了然的将那信拍到桌子上:“是扼颈。”
那些伤口容昀一眼就看了出来,留有鞭痕的自然是安听的杰作,但那些软剑造成的伤口,分明是姬若桀的手笔,还有掌风袭过的痕迹,必定是容洛留下的。但他和姬若桀的合作并没有叫厉后知晓,他便只能隐瞒,装作只认出了扼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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