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闻脚步匆忙的带着人从禅院外走来,悟明紧跟在其身后。
国清寺的弟子们,果真就停了手,围在祭台前一圈,不在对段景文动手。
段景文顾不上其他,立马就要冲上去个江夏解绑。
“朕叫你住手。”
段闻横眉倒竖,语气不悦。
段景文动作一顿,神色间皆是难以置信,但这情绪也只存在了一瞬。
火势越来越大,江夏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必须得立马救她下来。
段景文没听段闻的话,再次欺身而上。
“你这太子之位是不是不想要了!”
段闻看着段景文的背景,冷声质问。
段景文恍若未闻,手中的动作越发凌厉,那十几人竟隐隐有劣势的倾向。
行永站在祭坛边上,看着段景文沉沉叹了口气,随后双手合十,缓步走上去。
段闻在一边看着,却没有出声,默认了行永这一做法。
段景文余光瞥见那老秃驴靠近江夏,心中一急,露出破绽,被一个弟子一脚踢在腿弯处,噗通跪下,呼吸沉重,眼神紧锁在段闻身上。
国清寺的弟子见段景文暂时停住,也跟着收了手。
“你是要杀了夏夏吗!”
段景文气息不稳,嗓音发颤。
段闻脸色晦涩难辨,“朕有朕的理由,这件事你少管。”
他的身子这两年是愈发不好,段闻能感受到自己大限将至。
但是他还年轻,他尚才五十,他怎么能死?
段景文半跪在冷硬的地面上,头低垂下,苦笑一声。
他还年轻,怎么可能懂段闻这种心情。
行永来到江夏面前,不紧不慢的朝她微微倾身,口中轻喃,“阿弥陀佛。”
此时江夏已经被一阵又一阵的热浪催的脑袋发懵,意识基本已经丧失。
行永拿出怀中的一只匕首,隔断桩子上的一截绳子,江夏的一只胳膊垂下来,行永捏住,用刀子在手腕上划下一道口子。
鲜血顿时倾洒而出,行永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癫狂,可惜四周没人看向他。
行永把流血的手腕举过头顶,嘴里叽叽咕咕念了两句经文,就要张嘴去喝江夏的血!
殷红的血色,似要与身后的火焰相融。
行永神色始终如一,惨白的嘴唇朝着江夏的手腕处不断靠近,好似在做什么无关急要的事一般。
就在要碰上的那一刹那,行永的动作生生顿住,低头看向自己胸口处。
那里赫然插着一根木棒。
顶头削的尖锐,已经被烧的有些焦黑发圆,便是从祭台上随便抽出来的一根。
段景文手中发狠,木棍又往前一送。
行永立马口吐鲜血,面色痛苦惊慌,两手拼命想要摁住伤口,但血就像是一眼小泉般,汩汩冒个不停。
血迹喷了段景文一脸,他的视线都有些发红。
方才他猛地一下,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冲到行永跟前,出其不意的一下了结了他。
来不及擦,段景文立即上前去解江夏的身上的绳子。
国清寺的弟子反应过来,个个怒目圆瞪,恨不得立即上去杀了段景文。
他们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段景文被一群人围住拳打脚踢,却因为着急,绳子越解越乱。
段闻也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但是看到段景文杀了行永,他又瞬间怒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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