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文忽的顿住了,擦着头发的手缓了缓,一声不吭了。
直到发丝的上水迹已经干透,他才开口,“夏夏,我们重新开始,不再提过去了好吗?无论是柳怀玉害段慕辰,都让他过去吧。”
江夏沉默。
方才她一直在想段景文话,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那是必要跟段景文搞好关系。
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选择才是最好的。
江夏接过段景文手中的毛巾,颇为傲娇的点了下头,“既往不咎也不是不行,既然你决定要跟我走下去,我编不希望我们之间在出现第三个人,否则……”
江夏眸色露出一丝戏谑,轻飘飘划过段景文下身,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段景文笑笑,侧着脸俯下身子,亲昵的蹭了蹭江夏的脸颊。
今晚的宴会被搞砸,耶律拓回去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那黑袍人往皇宫去了。
段闻对着两兄弟没什么好脸色,把人放在大殿凉了好半天,才召到偏殿。
耶律拓看着一身明黄龙袍的人,眼中意味不明,拱手朝着段闻赔罪道,“昨日是小弟无礼,想来皇上也是有意与我北境结亲,那咱们不放敞开天窗说亮话。”
段闻微微抬首,示意他接着说。
“耶律楚的婚事任您支配,我北境也愿意奉上十万匹良驹当做聘礼,以示我北境诚意。”
耶律拓说这话的时候,笃定了段闻不会拒绝。
说白了,在他心里,这就是一场交换。
只不过打的是和亲的旗号。
段闻心神微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北境能这么多年一直存在,而没有被南边统一,靠的就是有一只骁勇善战的骑兵军队。
段家三代,不是没有试过培养出这样一只军队。
但是养出来的马匹,远远没有草原上来的凶悍。
加上这么些年,与北境相安无事,这事也就被搁置了。
但耶律拓真能做到,他们岂不是有戏了?
段闻不动声色,“不知……北境想要何物,作为回礼?”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耶律拓肯开出这么优渥的条件,若是什么都不要,那段闻倒是要怀疑他的用心了。
“皇上果真是个爽快人,”耶律拓大笑一声,“我北境只想要太后身边的一个物件。”
段闻挑眉,“母后?何物?”
“当年太祖赠与白氏一只骨笛,被太后娘娘夺了去,”耶律拓嘴角划过一丝嘲讽,“我要的便是那只骨笛。”
段闻从未听过骨笛之事,暗暗收敛的神色,跟耶律拓打着太极,“朕从未听母后讲过此事,都是耶律王子记错了?”
耶律拓认定事段景文在帮李秋兰打掩护,眼神顺时冷下来,“皇上,我北境拿出了诚意,你若是不愿意,那本王还是先回吧。”
段闻听着耶律楚口气中的威胁,实在忍无可忍,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耶律王子好大的本事!竟也敢用这种口气跟朕说话?!你不怕今日有来无回?”
耶律拓邪肆一笑,亮出了自己的本钱,“本王既然你既然敢来,便是做足了准备,若是本王今日回不去,或是这门亲事谈不下来,那北境的三十万铁骑,明日便可踏平了虎口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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