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散乱,满脸血污,唯有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他的手腕脚腕上,绑缚着粗大的锁链,稍微一动,便会发出叮里咣当的响声。
场景逐渐的明晰。
这是一间审讯的房子,几排桌椅整齐的摆放在阴暗处,在房子正中间,椅子上,坐着一个浑身伤痕的年轻人。
“林意洞,你一表人才的,家境也不错,可为何非要与乱党裹在一起呀?”
阴沉的声音,自阴暗处传来。
一身着大乾官服,身后辫子及腰的官员,走进了阴暗之中,坐了下去。
哗啦!
铁链碰撞滑动的声音。
林意洞,那个浑身伤痕的年轻人,挣扎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搭着椅子靠背,站立在阳光之下,目光中带着嘲讽,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张鸣岐,你为何躲在暗处?”
“你怕什么?”
此刻,易泽与左轮枪站在林意洞身后,看着这个年轻人即便浑身伤痕也不屈服的脊梁,目光中充满了敬意。
“我怕什么?”
张鸣岐手捏着朝珠,语气中有几分不解,只是看着这个倔强的年轻人。
看着这个面貌如玉,肝肠如铁,心地光明如雪的年轻人,竟隐隐间有了几分惧意。
他不知这惧意从何而来,只是有些心烦意乱的捏着朝珠,反问了一句。
“你怕我的年轻!我选择了死,可我依然年轻!”
“你虽然苟活,可是你已经老了!”
林意洞的声音有些虚弱,身体因为过重的伤势,微微颤抖着,险些站立不稳,但他依旧倔强的撑着椅子靠背,目光如刀,注视着眼前的总督大人。
“物竞天择!当今世界列强,有哪个国家不是因为革命而得以强盛的,华夏岂能不思革命?”
“国家大事,不是你们这些人……”
总督的话还未说完,林意洞便直接出声打断,语气中多了几分严肃:
“华夏积弱,到今天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王室宗亲、贵族官吏,因循守旧,粉饰虚张!而老百姓呢?个个都是愚昧无知,苟且偷生。堂堂华夏,不齿于列邦,被轻于异族!”
“此时此刻,朝廷在干什么?”
林意洞话中的不屑于嘲讽意味更加浓烈,目光微微上抬,看着这间老旧的房子,身躯微微晃动着:“割地赔款,卖国求荣,这是朝廷该干的事情?”
“这样的朝廷留有何用?”
“糊涂!”
张鸣岐捏着朝珠,眉毛皱着,显得有几分怪异,他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青年,依旧没有放弃原有的打算:“你就这么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不如……”
“不必了!”
林意洞洒然一笑,身子微微前倾,双目如刀,不可逼视。
“大乾索我的命,我诛大乾的心!”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让四野寂静。
他身后,易泽擦了擦湿润的眼眶,没有多说一句话。
易泽相信,观众会懂。
而就在易泽与左轮枪溯回历史的同时,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在各大媒体上上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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