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请讲,但凡晚辈所知,知无不言。”
易泽没有犹豫,面对眼前气质高贵的老太太,坦坦荡荡应对就行。
正所谓老而成精,老人家的智慧和通透,在很多时候都远超出年轻人的想象。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一句俗语: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倒不必如此正式,仅仅是老身一些疑问罢了。”
曾侯乙编钟慈祥的笑了笑,而后拍拍手,喊道:“姑娘们,都出来吧。”
随着老太太话音落地,虚空生波纹,而后一个个容貌姣好,各有不同的小姐姐们纷纷跳了出来,或天真活泼,或温柔娴静,或清冷如月辉,或热情似烈阳……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殿堂之内,霎时间香风阵阵,热闹非凡。
就好像有无数的黄鹂,正在那叽叽喳喳。
观众们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都有些看傻了。
“妈妈,这就是人间仙境吗?”
“如果前辈不嫌弃,我愿意入赘到前辈门下!”
“想不到啊,真的想不到啊,眼睛都看花了。”
此刻,画面之中,几十双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端坐着的易泽,巧笑嫣然有之,好奇疑惑有之,各种各样的神情,不同模样的神色,纷纷落在了易泽身上。
换做是其他人,此刻早已经大感窘迫,一不小心便要出丑。
可易泽不一样!
见过始皇帝,见过洪武大帝,也面对过穷凶极恶的倭寇鬼子,精神层面早就经过了深层次的洗礼,区区眼神,有若春风拂面,丝毫不影响他的表现。
不过别看这些姑娘一个个年轻貌美,真要算年纪和辈分,都是老祖宗级别的了。
易泽自然不能够失了礼数,不卑不亢的行后辈之礼:“晚辈易泽,来自两千四百多年后的中)国,见过诸位前辈。”
“呀,还真是个小娃娃呢。”
“两千多年后,真的好长远啊,不知道那时候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了?”
“定与曾国大不相同。”
“那时候曾国都已经消失啦。”
叽叽喳喳,热闹不已。
曾侯乙编钟老太太压了压手,示意一众小编钟们停止下嘴皮子:“吵吵嚷嚷,平白丢了颜面,安静些!”
此刻老太太倒多了几分威严的模样,一众小编钟们有的吐了吐舌头,有的笑了笑,还有的朝易泽眨了眨眼,分外的天真活泼。
易泽心中生出几分奇怪的想法,这整个编钟在一起相处,倒也有种其乐融融的既视感。
像极了成年人父母带着小孩子。
观众自然是看出了这队伍中的不同风景,顿时大感兴趣。
“有趣的很,感觉有几个熊孩子啊。”
“还是老太太有威严,一句话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吵闹的国宝了。”
“此情此景,我突然想起平时上课时候的感受。”
观众中卧虎藏龙,自然有着不同的职业。
一个小学老师如此发言,语气中竟然还有几分唏嘘。
想来是回想起了某些让他头疼的东西。
演播室中,周海承同郑士成对望一眼,皆从彼此的脸上看出了疑惑。
周海承挠了挠头,不解的问了一句:“这小子哪里找的这么多好看的小姑娘?”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旁人只是见了画面中美女扎堆,赏心悦目,但像周海承这般见多识广的人而言,更看重的是演员的神态仪表。
周海承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易泽找到的这些演员,一个个灵性很足,每一双眼睛都好像会说话一样,眼皮子开合之间,那股灵气扑面而来。
就好像身处大自然之中,见识到了美丽的自然景象,顿生心旷神怡之感。
这和单纯的堆砌面容精致的女子不同。
郑士成更是一针见血的指出:“好久未曾见到这样灵气逼人的演员了,现在很多演员动刀痕迹太过于明显,缺了那份灵韵,只是机械的美。”
老爷子吃过见过,平生见识过的风景太多了,因此更能够体会出那种独一无二的灵性来。
这种灵性是无法靠着整容得来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整容出来的美女乍一看非常亮眼,但往往看的是减少为长了些,就会觉得索然无味。
其中原因,就是少了这份灵性的美。
就好比,画龙没有点睛,总少了一分关键的神韵。
做文章所谓的形神兼备,放在人身上,也是如此。
画面之中,一众小编钟们顾盼之间,巧笑嫣然,分外惹人怜爱。
只不过老太太似是已经免疫了这些,训了一句后,便又向着易泽言道:“老身确实有所疑问,想要问你,不过在这之前,倒是先要奏一曲,看你能否识得曲中之意。”
易泽闻言,神色一震,这倒是未曾考量过的方面。
当下便解释道:“晚辈才疏学浅,恐怕难以让前辈满意。”
“何出此言?音乐欣赏本就不需要多高学识,只要用心去感受乐曲之中所附加的情感,便足矣了。学富五车之人,违背懂得欣赏音乐,织席贩履之徒,也未尝不是其中行家,何必过谦?”
老太太笑呵呵的,倒是把易泽所有退路都给封死了。
当下易泽也只能答应:“晚辈尽力而为,若是有言之不当之处,还请诸位前辈海涵。”
“不必如此,乐中无贵贱,只分能否有知音。”
一番话,倒是很快的引起了观众的共鸣。
“就是就是,音乐哪有什么高低贵贱!”
“高山流水遇知音,钟子期一个打柴的樵夫都能够听懂伯牙蕴藏在乐曲之中的情感,在座各位还担心什么?”
“两码事,说不定钟子期天赋高呢。”
“演奏音乐我不行,但是听音乐,那我在行啊,这不是有耳朵就行吗?”
此刻,画面之中,老太太衣袖一挥,高大的曾侯乙编钟出现在一侧。
“姑娘们,就位吧!”
说话间,六十几位小编钟姑娘们纷纷来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
而老太太却并没有动。
易泽不禁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前辈,你不去吗?”
“不用,她们在便足矣。”
各就各位,各司其职,此刻每一个姑娘面上的神情都变得庄重起来,不再有之前的那份调皮,纷纷进入了状态。
仅是这份态度,就让人为之动容。
这种对音乐的尊崇,对乐曲的尊敬,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做不得假。
易泽很能够理解,为什么那些拉小提琴的,或者是弹钢琴的在演奏的时候,为什么会表情沉醉,显得有些浮亏。
在不懂的人眼中,那毫无疑问是作秀,安安静静的,面无表情的弹琴难道不好吗?
非要整出这么多动作,这样的神色,让外行看起来,摸不着头脑。
实际上,这样的状态,在真正的个音乐家里,很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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