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侍卫,走出后花园,又绕过不少庭院,走拐右拐,期间就陆泽所见,巡视侍卫就有四拨,更遑论那些隐藏在暗处不可见的暗卫,还不到有多少。
整个陆氏一族族地,铁桶一片,莫说是人,就是一只苍蝇,想飞进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走近一处偏殿,侍卫在门口停下,恭敬道:“世子请进,老大人在里面等您。”
身为侍卫,未经传唤,是无法进入这里的。
“嗯!”
陆泽点了点头,虽说有些不大愿意见这个脾气火爆的老爷子,但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更何况老爷子性子彪悍,自己若是不来,估计会被绑着送过来。
走过几道门,陆泽已经站在了厅外,此刻厅中陆雄背对着他站定,身材魁梧挺拔,一头半黑半白的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
陆泽上下扫了几眼,顿时便感觉到一种如山的压力。
仿佛眼前站着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随时可能会喷发的火山。
定了定心神,陆泽站在门外,朗声道:“孙儿陆泽,拜见爷爷。”
规规矩矩,没有丝毫的逾越。
“进来吧!”
老爷子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是。”
陆泽走进厅中,安静的站在一边,目不斜视,也没有坐下。
静默了有片刻时间,陆雄转过身来,看着有几分瘦削的陆泽,哼了一句,道:“身体可好些了?”
“回您的话,已经痊愈。”
“哼,堂堂陆氏一族嫡长孙,竟然会落水昏迷,真是出尽了洋相。”
“是,孙儿知错,以后定不会再犯。”
陆泽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这回倒是陆雄有些讶异了。
“你倒是机灵,居然没有顶嘴。”
陆泽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皮鞭,额头见汗,心道:我哪敢啊,我又不是前身那个铁憨憨。
“好了,坐吧。”
老爷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颇有几分大马金刀的意味。
陆泽也是如释重负,安稳的坐在椅子上,相比较而言,就有几分小家子气了。
不过因为灵魂换了个人,因此倒也坐出了几分枭烈的味道。
有些矛盾,但老爷子不是常人,一眼就能看出有几分不同,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今年十八了吧。”
老爷子来了这么一句,陆泽摸不清头脑,点了点头:“三个月前便过了成年礼。”
“既然已经成年,自然要撑起陆氏一族一方天,这是每一个陆氏子弟应有的责任,你可明白?”
听到陆雄如此讲话,陆泽心中恍然,原来是这档子事情。
“孙儿明白,还请爷爷明说,孙儿定当做到。”
这是世家子弟的责任,在享受了十八年优渥生活之后,必须要尽到的责任。
不然,老爷子的皮鞭,会让陆泽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你今日倒是乖巧。”
老爷子看了陆泽一眼,总感觉这孙儿似乎是开窍了一般,也不顶嘴了。
自己这皮鞭,今日里似乎是无用武之地了。
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皮鞭,陆雄自袖带之中取出一封书信来,一扬手便送到了陆泽旁边桌上:“你自己先看看吧。”
陆泽被老爷子这一手俊俏的功夫震撼了一下,方才老爷子出手间速度极快,他还未看清,书信便到了眼前,而且一动一静之间,切换自然有序。
光这一手,就让陆泽看麻了。
拿起书信,陆泽展开翻看。
只看了一次,陆泽的眉头一挑,眼中有几分惊讶。
这居然是一封娶亲的书信。
只不过信中所说,指名道姓是要二叔陆展的儿子,陆天!
既然如此,这书信为何要让自己来看?
陆泽有些狐疑的扫了一眼老头子,细细思量片刻,排除了部分可能后,脑海中冒出一个可能来。
莫非是讨价还价,要把人嫁给自己?
只是老爷子既然不解释,陆泽自然也没有点破,只是问道:
“爷爷,宁王欲要嫁女与二弟,为何要将书信与我看?”
“你真没想到?”
老爷子反问一句。
“孙儿愚笨。”
“呵呵!”
老爷子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解释道:“宁王算盘打的精明,想用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儿来搞一波联烟,借此将陆氏一族绑上他的战船,那老东西,他也配?”
“天儿是新一代中武学天赋最好之人,今年才十四岁,便已经初步突破进地境,宁王那老东西,手里捏着个二十岁的老姑娘,还痴心妄想,要不是他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我真想拧了他的脑袋!”
老爷子说着,浑身气息动荡,像是一座巨大的火炉。
陆泽此番也逐渐的品出味来了。
看来老爷子不舍得陆天这个宝贝疙瘩,准备拿他去应付一下了。
至于宁王为何要和陆氏一族联烟,这便要说到大梁的爵位制度了。
大梁爵位,就像是铁轨一般。
其中王侯两个爵位,外姓之人无法拥有,必须是皇帝的血亲。
而且王侯大都为空衔,有名无实,有富贵,无实权。
虽说其中有那么一两个有一定的实权,但那是凤毛麟角,宁王显然不在此列。
而另一种,则是公、伯、子、方。
其中公数量极为稀少,整个大梁,仅仅有两人。
伯,数量多一些,但也只有二十人左右。
其余的,自然会更多。
因此,陆氏一族,被封一等忠勇伯,有实权,有名声,自然是一块香饽饽。
想要同陆氏一族联烟之人,多了去了。
宁王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只是陆泽不解的是,以他所知,宁王不过是一张空头支票,即便陆雄不答应,宁王也无能为力才是,为何要将此信给自己看?
莫非,单纯的就是想给他找个亲家,发挥一下余热?
……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30152/9653388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