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才起,他便起身就直直往着工部而去。
他一向深居简出,母族的势力被分割得不剩下丝毫,在他皇兄登上皇位之后,更是将他架空得可以,现在算得上只剩下了只身一人。
但是他没有什么野心,想着,就这样做一只闲云野鹤也好。
可是大概闻人家的子嗣注定是平静不了的吧。
那天的红墙之下,他远远的看到了她。
很奇怪,只是一眼看过去,就很难移开目光。
那人明艳的笑着,好奇的眼睛四处环顾着,像是第一次踏入花园之中的小狐狸,灵动的眉眼之间逸散着最为纯澈的骄矜。
她生得极好,红色的云锦张狂而又惹眼,明明该是有些艳丽的颜色,硬生生被她压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热烈。
很像是他刚刚惊鸿一瞥的鸢尾花,坦荡得不可思议。
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步伐,在一群浩浩荡荡的人群之中,他似乎只看到了那一抹红色。
那抹颜色以着一种浓墨重彩的方式,不容拒绝的撕开了他的世界,然后洋洋洒洒的画上了一大笔色彩。
有时候,一见钟情真的很没有道理,莫名其妙,那个人便以着强势的姿态完全占据了你的心神。
再去反抗的时候,显得苍白而无力。
他站在阴影处,看着一个很是陌生的少年将她给护得很好,在眸光流转的时候,他没有错过那个少年还未掩藏起来汹涌爱意。
像是一头饿到极致的野狼,正在对面前的猎物垂涎欲滴。
再一转眼,那个少年又风光霁月,清贵优雅了。
按捺下那鼓噪的心跳声,他将视线从那有些亲昵的两人身上移开,等到人群走了之后,他又不由自主的抬眼想要追寻那道身影。
但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心底逸开几分焦躁,但是那清雅的眉眼,依旧端着温润,像是一块被打磨得极为细腻的美玉一般。
旁边的丫鬟见到了之后,有些羞怯的红了脸。
他没有在意,有些心不在焉的去往了工部那边。
像他这样的废皇子,想要讨要一些东西的时候,势必会有一番刁难鄙夷。
但是他一直好脾气的微笑着,那双眼睛里面莹润着细碎的笑意,像是套着一个假面,不由自主的便带上了几分诡异。
后来花了一番心思,还是拿到了一个很好看的花盆,蜀窑特地烧制得稀罕货,精美得和他那个屋子有些不相配。
在仔细将那鸢尾花移栽进去之后,他黄白的衣服都张染上了一些污泥,但是他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心神全都落在了那朵看起来有些柔弱的小花上面。
心思又落回到了那个红衣身影上,像是一滴艳丽的鲜血,滴在他心头上之后就难以抹去。
在回来的途中,偶然之间听到有人在讨论那群浩浩荡荡的人。
期间听到了有关于红衣女孩的字眼,他不由自主的便停了下来,做了那羞人的好事者,仔仔细细的听着有关她的所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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